“柳先生,本日刚巧郑将军来我这里,你不是前次和我说对番货很有兴趣吗?他家里倒是有很多,你如果有兴趣,便去他家看看便是!”熊文灿打了个哈哈,将事情不露陈迹的带了畴昔。郑芝龙心领神会的应道:“柳先生如果偶然候,便随我去一趟安平,那里各路海商都有来往,即便当时没有,只要留下称呼形状,让其下一次带来便是了!”
“不敢,郑某不过是一介武夫,如何及得上复社诸君子的品德文章!”
“几个月前京师的梃击案二位可曾耳闻?”柳如是问道。
“那是天然!江南河东君岂是好相与的?”熊文灿捻须笑道:“多少名商大贾,儒林高士,一掷令媛也不得一见。别看我现在是一省巡抚,封疆之任,若非她本日有事而来,我去她那松江南楼那儿,还一定能得其门而入!”
郑芝龙不由得吃了一惊:“一个卖笑女子罢了,有这么短长?”
“鄙人方才在屋外听到柳先生唱的《浣纱记》中的采莲一出,当真是人间天籁,还在想到底是何人呢!本来是复社的君子,郑某固然是一介武夫,但对复社诸君的品德文章还是早有耳闻的。”郑芝龙赶快恭维道,他一个海贼出身武夫天然不会在乎一个女子的所谓诗画曲三绝,但他对复社的权势还是所知颇多的,特别是陈子龙、宋征舆、李待问这三人的名声他都有所耳闻,这三人都是当时江南名流,文名极盛,少年时便已经有了功名在身。并且他们的长辈也多有进士出身,做到了侍郎、都御史如许的高官,前程可谓是一片光亮。郑芝龙内心清楚如果本身想要郑家长保繁华,本身这一代人倒也还罢了,下一代人就要有一两个走上科举的门路,哪怕是不能走秀才――举人――进士如许的正路,国子监之类的杂途也是要走的。他对本身的嫡子郑大木的功课抓的极紧,不过比拟起江南这等人文聚集之地,福建还是差的远了,比及儿子年纪大了些,就要让他来南北两京、江南这些处所游学一番,增加见地,提大名誉,像复社这类把握了言论权力的巨擘,陈子龙如许的士林前辈,能够拉上干系还是乘早的好。
那柳姓女子见郑芝龙对本身如此恭敬,心中也是暗喜,她幼年不幸,出身波折,自小便因为家贫便被卖到吴江为婢,后为当时的江南名妓徐佛收养,沦落章台,被已经年逾花甲的大学士周某收为侍妾。这位周大学士乃是状元出身,若论年事足以当柳如是的爷爷,喜好柳如是不但貌美,并且聪明过人,经常将其抱在膝上教其读诗作文。这激起了其他妻妾对柳如是的妒忌,不久周大学士归天,柳如是被迫下堂而去,回到松江重操旧业。这些养成了她敏感自负的脾气,郑芝龙方才将她称为复社的君子,恰好震惊了他的苦衷,加上郑芝龙生的一副好皮郛,便笑道:“鄙人在松江时也曾经传闻过将军的名声,本日得见,公然是英风豪气,不愧是当世豪杰!”
熊文灿笑了笑,拿起茶碗喝了口水方才笑道:“郑将军,你前些日子在台湾大员吃了些亏吧?”(未完待续。)
“倒不是我有甚么不快意的事情!”柳如是摇了点头:“若只是我一小我不快意,又有甚么大不了的,如是不过是一个以色相承欢之人,又如何敢以一己的不快意有辱二位大人?如是这气只是为了大明叹,为了天下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