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从这跳下去，就是活路。”
青棠笑，“裴公看错了，我不是蒙前人。”
几人往密林深处走，裴蓑果然扯了竹筏出来，密云睁大眼睛，“这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到了。几位, 从这里登陆, 往上先行走五里，有个天梯，几位上了梯子，再走小半天，就有个村庄，那就是君山上的大村。”
媚春将刀别在腰间，“不会死的，我干爷爷他们在克鲁伦河兵戈的时候，翻城墙比这还伤害，我们蒙前人不能偷生，也不怕死。”
青棠将媚春和密云一推，“你们走。”
伊龄贺站稳了，密云收了刀，裴蓑瞧青棠，“女娃娃也是辽东草原上的？”
“好呀你，会武功？死老头子，你不是会武功吗，你如何不回你的大明尽忠啊，你回大明当将军啊，朱元璋不给你封一个大将军铛铛？”
这孩子才五六岁，林媚春盯着裴蓑，“这是你女儿？你和谁生的？穆阿将军在辽东守城殉葬了，为你，为虎符殉葬了你晓得吗？你竟然有个女儿，裴蓑，你的心是石头长的，你如何就一点人道都没了呢！”
裴蓑指着伊龄贺，“这是你媳妇儿？”
裴蓑夹着小女娃，身后又带着密云与媚春往山里走，密云道：“如何还进山，我们要出洞庭，这里被围住了。”
媚春连劈三刀，刀刀落空。
伊龄贺与青棠对视一眼，“快，快去找人，要抢在他们上来之前，快。”
裴蓑夹着女孩儿，手里扯下一根藤条，他往山崖边上那颗大树上一挂，“走。”
“敏敏整日说要你去辽东草原上给穆阿将军以死赔罪，以你的血去祭穆阿将军的战旗。”
青棠伸脱手，她说：“我怕你们说我没义气。”
兵士们已经上来十数人，并且越来越多，伊龄贺与霍青棠被团团围住，伊龄贺道：“你先走，我垫后。”
青棠瞧伊龄贺，“蔡钧做了湖广总督，公然也是盯着裴蓑的。”
媚春揪着辫子，“我如果裴蓑，我就不活了，归正活着也是罪孽深重。”
裴蓑半黑的头发吹散在风里，男人不轻不淡的声音飘过来，“我会带到宅兆里去，与我和穆阿的骸骨同葬。”
孩子睁着眼睛，偏着头，“我娘就是我娘啊，她也想要虎符，要了三年，没要到，厥后就走了，不要我和我爹了。”
穿红色布衣的小小女孩子也转过来，“我阿爹说了，虎符不在他这里，你们不要逼他了。”
裴蓑与他怀里的阿谁孩子一起扯竹筏，媚春这才重视那孩子，“这是谁？你丢弃了穆阿将军，你又结婚了？这是你的孩子？”
青棠话没说完，“裴蓑？”林媚春的双刀已经劈了过来，“裴蓑，你个臭不要脸的，虎符在那里，交出来！”
“放屁！虎符不是你偷走了吗，不在你这里，那在谁手里，总不会本身长翅膀飞了？”
密云感喟，“的确兵行险着，让人防不堪防。”
竹筏下了水，裴蓑撑杆，小女孩在筏上坐着，很温馨。密云站着，双手抱臂，“夫人如何样了，这么会有这么多人过来，究竟是谁引来的？”
下头已经起了大动静，裴蓑将那五六岁的女孩儿一夹，“走！”
密云白眼要上天，青棠咳一咳，“裴公身怀绝技，又有虎符加身，如何不回大明朝做一番奇迹，也不至于让魏北侯爷在夹缝中求生。”
密云昂首，“老天爷，这可比玉帝老儿的九霄大殿难爬多了，会不会摔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