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顾惟玉外头是碧色的锦袍,青棠解他腰带,嘴里还在念:“不疼,不疼对吧?惟玉哥哥,我给你......”
霍青棠有些发僵,男人的头是低垂的,她就看了那么一眼,便立住了。
目光往下,青棠就瞥见了顾惟玉的腿,一条绸裤与血肉交结,赤色四溢的腿。
孟微冬的手抚上了霍青棠的腰,霍青棠却感受那气味混似毒蛇,冷不丁就要咬你一口。霍青棠拉开男人的手,“后军多数督孟微冬已经死了,尸身都在城楼挂了三天,众所周知。孟微冬死了,我是个孀妇,您这话真不知从何提及。”
如烟仰着脖子,“女人吵嘴的脾气呀,这真的是良药止血的,女人如果不信赖,去问我家仆人好了。我家仆人给我的药,我依着拿来给女人罢了......”
“那好吧。”
两个壮汉捞了霍青棠上船, 青棠又紧紧拽着顾惟玉, “先救他,救他......”
青棠冷着脸,“谁是你家仆人?”
顾惟玉额头上冒了盗汗,霍青棠用手和剪刀将那绸裤一点一点褪下来,顾惟玉一声不吭,青棠却几乎哭出来。“惟玉哥哥,你疼吗?”
青棠行了个礼,“多谢。”
霍青棠一把畴昔揪住如烟,“你这究竟是甚么啊?你说啊,这是甚么药?”
如烟拍开青棠的手,又抚平本身的衣裳,“女人这么冲动做甚么,这就是止血的良药啊。”
如烟却道:“那我再去寻一瓶来罢。”
琴声没停,她向来都不晓得,他竟是会操琴的。她觉得的他,一介武夫罢了。
如烟站在外头, 手里捏着丝帕, “我着人来替这位公子瞧瞧吧, 给他换身衣裳?”
霍青棠背对着孟微冬,她说:“见到多数督劫后余生,真是功德。”
青棠笑一笑,血结成的壳子一点一点被擦掉了,青棠拿着那伤药,往顾惟玉腿上倒,“惟玉哥哥,你忍忍,要先止血。”
这一男一女气味都弱得很, 特别是那男的,如烟女人缓缓走过来,“哟!这都快没气儿了,从速送舱房里去。”
如烟翠绿普通的指头指着船舱里头,“最里头那一间就是,女人本身去问吧。”
桌上有个绣花绷子,青棠起家从里头拿了把剪刀。‘嘶’,布帛裂开的声音,青棠一点一点去剥顾惟玉的裤子,“惟玉哥哥,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青棠手指一张,往如烟脖颈上捏畴昔,“你我昔日无怨、克日无仇,你为甚么关键我们,为甚么?”
霍青棠捏动手指,“没甚么,多数督活得很好,我们都放心了。”
“这伤药百两银子一瓶,我会付钱的。如果这药里有害人的东西,我也还是会再来的。”
青棠点头, “不必了, 我本身来。可否请女人给一些伤药, 再请女人送一点热水就好, 等下了船,我们很快就走,不会叨扰女人好久的。多谢。”
似不肯意多呆在这里一刻,这里血腥气太重,如烟瞟了一眼气味奄奄的顾惟玉,回身就捏着鼻子走了。
顾惟玉一个痉.挛,他身子猛地一弓,腿也缩了起来,霍青棠握他的手,“疼吗?那里疼,惟玉哥哥,到底是那里疼啊?”
顾惟玉蜷起家子,痛苦不堪,脸上潮红,另有盗汗滑落。
霍青棠抿着嘴,她翻开顾惟玉的锦袍,入目就是血,深红的血迹感化了顾惟玉腰部往下的大半条腿。那深碧色的里衣更是血迹班驳,明显是深红的赤色,因为在江里泡的太久,深红都漂成了浅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