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过扬州漕运船埠。
沈烈便翻身上马,带着护兵沿着这船埠一侧,靠近扬州城的河岸缓缓而行,一边赏识起了扬州风景。
这伙流莺必定是漕帮中人的经心安排。
张简修便悔怨的猛拍大腿:“几番围捕反而得不偿失,让那潘某有了警戒之心,行事更加隐蔽莫测。”
可过了一会儿。
眼中带着一丝杀意。
张简修在一旁缓缓道:“这罗祖教祖师姓潘,身高体壮,力大无穷,又号称精通奇门神通,经常设灵堂做法,信徒甚广……”
闻此言。
瞧着他有些动容,当场就要号令军兵冲畴昔,将那些无恶不作之人当场正法。
千万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个完美闭环!
而实在的扬州府,除了那秦淮河两岸的纸迷金醉以外,却又不知埋没着多少罪过。
张简修低声道:“瞧见了嘛,此人最多的处所便是赌场和暗娼堆积之地,天然是漕帮中人的摇钱树。”
“凡是一个夫役在这船埠上繁忙八九个月,一年辛辛苦苦的劳累下来,大抵也只能挣到七八两银子,倘若诚恳巴交的过日子,倒是充足一家人勉强糊口。”
“哈哈!”
当百十来个犯了军纪的松江大营士卒,被军法队带到了沈烈面前的时候,连沈烈也忍不住暴怒了。
拉拉扯扯中。
漕运粮队在一艘艘威武战舰的保护下,顺利度过了长江,终究分开了江南踏上了江北。
一时手软,竟然被那些衣衫不整的流莺给拽走了百十来个,好几个当场就破了孺子身。
可漕帮那些报酬甚么如许做?
张简修用手指了指那一脸横肉,穷凶极恶的地痞,大声道:“这些人呐,那就得绑人,讹诈,直接动刀子咯。”
“你着相了。”
门关上。
沈烈和张简修对看了一眼,心中垂垂明白了过来,下毒,夜袭,烧粮,美人计……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张简修还是愤恚难平,又对着那河汊里东游西荡,假装撒网捕鱼的彪悍之人指了指。
倘若你觉得这扬州府的腐臭仅限于此,那还是过分于仁慈了,跟着世人在一处街口停了下来。
看着不远处探头探脑的漕帮中人。
张简修才在满心的义愤难平中住了口。
又十余天后。
倒也不必不是埋没,便就在这船埠上摆着,只不过风骚才子们都是些睁眼瞎罢了。
余咨皋也在一旁劝说了几句,世人才在亲兵保护下接着前行,一起来到了下一个闸口。
张简修说了一起,沈烈等人听了一起,在触目惊心中,走进了一座防备森严的宅子。
张简修亦嘲笑连连,指了指那运河两岸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茅草屋,棚户区中,到处可见的乞丐,骨瘦如柴的老弱。
这些士卒犯了甚么事儿呐,沿着运河两岸安营的时候,被不知那里冒出来的一群流莺给冲撞了。
张简修眼中闪动起了深深的杀机:“倘若你不爱赌,不好色,便是一个诚恳巴交的男人,那也一定能把银子带回家。”
繁忙炽热中。
“妹婿有所不知,单单是赌坊,流莺,暗娼这些事倒也没甚么,毕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泾渭清楚。
说着说着。
到了这天下闻名的扬州府。
跟着张简修娓娓道来,这万积年间实在的扬州气象,便在世人面前翻开了半遮半掩的面纱。
沈烈点点头,轻声道:“四哥也不必悔怨,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这奇葩的事让沈烈猛的一脚,向着一个面红耳赤的士卒踹了畴昔,而后却扬天长笑起来。
高端的在秦淮河,便宜的在漕运船埠。
凡是这大明才子笔下的扬州,那天然是风花雪月,才子才子流连忘返的繁华斑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