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剪香近乎祟拜的眼神中,朱常洛飞一样的奔出坤宁宫的大门,老远就见王安正在围着门口大石狮,如同蒙了眼罩一样的驴子一样不断的转圈。听声见到太子,不由得大喜过望,“太子爷,你快归去看看吧,申阁老几个在宫里等着您呢。”
“你家女人现在如何?”
朱常洛摆摆手:“都是父皇替儿臣遮风挡雨才气胜利,儿臣可不敢居功。”
王皇后低不成闻的叹了口气,她仿佛想明白太后这句话中饱含的深意了。自从郑贵妃垮台,端妃赐死,自已皇后这个位子空前的安定,放眼后宫中已再无半点后患,但是她晓得,今后的日子长着了,太后的话如同预言,印证刚才素心的话,王皇后的眼神变得警省冷肃。
见王皇后神情不善,顿时将剪得骇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二话不敢说,回身就要出去传话。
素心如获大释,磕了头,回身从侧门出去了。
回到慈庆宫,见过申时行以后,在见到他送来的那份奏疏后,朱常洛晓得此次是真的出大事了。
见到朱常洛出去,王皇后的脸上眼里满是密切和顺,顾不上身子乏力膝盖酸痛,一把将朱常洛从地上拖了起来:“快些起来,你日日理政累得很,前些日子病了你父皇已经知会让你好生静养,免了存候这一套端方。”
奏疏落款日期是蒲月二十六日,辽东巡抚告急奏报:“急报!前日倭贼自釜山登岸,打击朝鲜,陆军五万余人,批示官小西行长,水军一万余人,批示官九鬼嘉隆,藤堂高虎,水陆并进,已霸占尚州,现向王京挺进,余者待查。”
朱常洛笑嘻嘻道:“早就好了,我挂念母后,第一个就上您这来了。”
这番话说的不软不硬,又以国事为重这个大帽子扣下来,可王皇后内心明镜一样的,急甚么急?就算是火上屋子,还差你一个点头的工夫么?话都挑明挑到家了,你总得有个态度吧,如许一想,内心不知不觉间有些活力,可看到朱常洛躬着身子施礼,不免又感觉肉痛,不由得叹了口气:“罢了,我晓得你的性子,也明白你的心机,明天就算了,不过这事,你迟早得给本宫一个答复的。”
本能的感遭到殿中氛围变冷,宫女素心连头也不敢抬,颤着声音道:“奴婢不敢扯谎,估计这会太子已经快到了坤宁宫了。”
说的话好象是和他筹议,但是口气倒是无庸置疑的果断与不容辩驳,朱常洛惊得有些发楞,明天是自已出门没看皇历,要不如何这天雷一个接着一个?被轰得面前金星乱冒的朱常洛正张嘴不知要说甚么的时候,俄然帘外剪香有声音传来:“娘娘,慈庆宫寺人王安求见太子殿下,说有告急要事要报!”
这句话就象一块从天上掉下的石头,完整将王皇后砸得眼冒金星,只感觉面前一阵发黑,狠狠的闭上了眼,强行逼着自已定了定神,直直盯着面前的朱常洛,王皇后俄然感觉光阴刹时流转到几十年前,面前的朱常洛和当年的少年万历两相堆叠,公然是亲生两父子……连脾气都是一样,他们都有所爱之人,却鄙吝到那怕分出一星半点给别人!
看着朱常洛淡然又果断的点了点头,王皇后只觉心头俄然被针扎一样,又痛又木的感受让她面前发黑,:“你要晓得你眼下是皇储,也就是是我们大明朝将来的皇上……平生只为一人?你感觉能够么?”
直起家子的朱常洛一脸无法,既然躲也躲不畴昔,那就长痛不如短痛,正色道:“母后可曾听过一曲一长叹,平生为一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