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皇后眼泪似决堤般喷涌,朱常洛内心极是难过,王皇后对自已的诸般恩德,他一向是铭记心上,如果没有王皇后多次护佑,估计自已现在能被郑贵妃灭成七八回渣了。
与此同时,郑府内叶向高凝睇着顾宪成,一脸疑虑。“先生,睿王就藩路程期近,但是这几天皇上这流水般的犒赏是不是过分份些?”
望着这封信朱常洛久久不语,自已就藩的动静对于朝廷里那些立长派大臣来讲,不啻是没顶一击,乱是普通的,稳定倒是不普通了。对此他有思惟筹办,当然自已阿谁和朝中大臣们斗了半辈子的父皇也有思惟筹办。
作为首辅的王锡爵重新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在接到叶赫托朱常洛转交的信后,第二天就上了请辞折子。但是万历死活不肯放他走,折子递上去就石子入水,连个声都没有直接沉底了。王锡爵无法,接连上本请辞无果以后只得闭府称病。
也非止一日,目睹诸般手续差未几都已齐备,钦天监也择好了睿王就藩的日子,定在了端五节以后的蒲月初九,传闻是个黄道谷旦。折子上午递上去,下午就批下来,速率之快让接到旨意的内阁赵志皋一等人目瞪口呆,但是也无可何如,只得依旨实施,明发各处。
永和宫这几天也没消停,小福子领着世人里外一通清算,将朱常洛用惯的一些东西十足带走,天然也少不了各宫的犒赏,此中以储秀宫为最,各种大箱小箱,珍宝玉玩赏了很多,朱常洛来者不拒,一一收纳。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在朱常洛看来,王皇后现在就是这个状况,跪在地上淡淡一笑,“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儿臣很快就会去山东就藩了,走之前有几句话要跟母后说。”
坤宁宫昭阳殿,殿中间香炉当中卷烟袅袅,当时已至春暮,气候和暖,可昭阳殿内没了昔日的平和安好,公然表情变幻,纵身处隆冬心犹似寒冬。
等王皇后垂垂安静下来,朱常洛踌躇了半晌,伏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王皇后身子一颤,抬起脸讶异的看着朱常洛,满眼尽是难以置信。
王锡爵的信写的不长,但说话极其峻厉,字里行间尽是诘问和责备,能够设想这位入朝几十年的阁老对自已的肝火与绝望已经到了多么境地。不动声色的快速浏览一遍,深思半晌后将信放到烛上,残暴的火光映亮了眼眸,他了解王锡爵的苦心,但是他给自已设想的路已经分歧适自已。
王皇后神采极坏,语气苦楚,“你的母妃放在这我里固然放心,有我在一日,郑氏就作践不了她,别的母后就再也做不到了,你此后……好自为之罢。”
喜过以后朱常洛神情凝重,这道圣旨一下,自已的后路也就绝了,要换之前自已还能够学着前本尊那样来个苦熬死守,如何也有一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他现在就如同身处一座摩天绝壁之上,站在这个高度,高低毫无依凭,头顶是一片靠近傍晚的朝霞,脚下则是万丈深渊。微弱的北风吼怒而过,随时都能把人卷起或是掷下,泯没在这六合之间。
叶赫笑容光辉,“没错啦,你没做梦,你的封地就是在山东济南府!”
那笑容中竟然带着些许放纵另有温情,这让黄锦的确不敢信赖自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