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曰广虽是东林掉队,科名,资格都在高雄图和吕大器以后,却没有他们那么激进,他抚了抚须,轻叹了口气,道:“一旦挑起清议,形成君臣对峙,朝野动乱毕竟不美。”
首辅礼部尚书史可法将一封奏疏递给了一旁的户部尚书高雄图,高雄图看完后,面露忧色,口中赞叹:“甚好!甚好!”
“马大人真是杞人忧天!”高雄图嗤笑一声,毫不踌躇的驳斥道:“前次圣上欲重修厂卫,要不是我等君子搏命力图,如何能有明天?”固然马士英比来几次定见可贵的和君子们分歧,高雄图却不大承情,向来没给他好神采看过。
此中副都御史朱国昌奏道:“先帝以圣明之主,遭受非常,即枭李闯之头,不敷以解臣民之恨,不敷以报先帝之仇耻。是故当下首要之事,莫过于平寇!
然尽力平寇之下,鞑虏若从旁管束,我军之力必分;鞑虏若从旁助我,贼之必将弱。
到了姜曰广手上时,他看了看内容,有些游移的道:“这几日,圣上采纳了很多折子,态度非常果断,以门生看此疏恐怕不易通过。”
“今闻鞑虏已南来,而凶寇又将东突,机会易逝,机不成失,千万不成再行迟延!臣可法伏祈陛下速速定夺,敕下兵部,会合廷臣,既定应遣文武之人,或径达虏主(指顺治帝),或先通九酋(指清摄政王多尔衮)。利用敕书,速行撰拟,利用银币,速行购置。并随行官役多少名数,应给多少廪费,一并摒挡完整。定于月内起行,庶款虏不为知名,灭寇在此一举矣!”
说完他又将田成唤到了近前,低声私语了几句。
就在朱由桦患得患失,彷徨无顾之际。田成又送来了一封内阁的联名奏疏,朱由桦冷着声翻开一看。
田成听完,一叠声承诺,眉宇间垂垂暴露了一丝忧色。
朱由桦气得恨不得一脚把御案踢翻。
就在他提笔筹算再次采纳的时候,脑中俄然灵光一闪,垂垂收敛些了肝火,放下象管狼毫朱笔,深思半晌后,挥手召来了田成,道:“替朕去内阁奉告那些阁老迈学士,“借虏平寇”朕能够承诺,不过却需求承诺朕一个前提,另有代表议款的大臣也要朕亲身遴选,如此方可成行,不然朕决不承诺!”
流贼害死了君父,国仇不共戴天,且威胁就在面前,反观鞑子方才入北京,离江南还远,两害相较取其轻,大抵这也是他们大多同意联虏平寇之策的首要启事吧。
近辽镇吴三桂杀贼十余万,追至晋界而还。皆因借虏之力方得以破贼,然以理筹度,此时畿辅之间必为虏统统。但虏既能杀贼,便是为我朝复仇。我朝若予以义名,顺势而为,先国仇之大,而特赦其罪;借其雄强之兵力,而尽歼丑类,诚可为之也!”
……
并且还被内阁票拟通过了,就等着他来披红了!
固然朝廷大老沉浸于“借虏平寇”的胡想,但朱由桦是复苏的,闯逆已败,满清正如日中天之时,弱者与强者结合,必定没有好了局。
一旁的兵部尚书马士英闻言轻皱了皱眉头,道:“如许恐怕不好吧?今上刚烈,一旦挑起清议,只怕结果难料。”
他不信满朝的文武没人能看到这一点。满清的残暴和野心早在崇祯朝的十五次犯境就已经揭示的淋漓尽致了,他们之以是主张和满清结合,共击流贼,恐怕更多的启事还是在于底气不敷吧。
高雄图摸了把打理的非常整齐的大胡子,一脸不成置否的道:“那就动清议,满朝高低都同意联虏平寇,圣上也不能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