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曰广虽是东林掉队,科名,资格都在高雄图和吕大器以后,却没有他们那么激进,他抚了抚须,轻叹了口气,道:“一旦挑起清议,形成君臣对峙,朝野动乱毕竟不美。”
总之,吴三桂的引狼入室,在章武朝廷的决策大臣中无不以为是一大快事,都主张应当尽早同吴三桂获得联络,借清军之力共灭“流寇”。
流贼害死了君父,国仇不共戴天,且威胁就在面前,反观鞑子方才入北京,离江南还远,两害相较取其轻,大抵这也是他们大多同意联虏平寇之策的首要启事吧。
高雄图摸了把打理的非常整齐的大胡子,一脸不成置否的道:“那就动清议,满朝高低都同意联虏平寇,圣上也不能视而不见。”
……
他已经能够设想到即将面对的局面,不出不测,内阁的几个东林大佬们必定会学着前次反对筹建厂卫一样,再次挑动“清议”,结合满朝清流大臣来逼迫他让步,他在心中一遍遍的拷问着本身,到时候本身顶得住压力吗?
“马大人真是杞人忧天!”高雄图嗤笑一声,毫不踌躇的驳斥道:“前次圣上欲重修厂卫,要不是我等君子搏命力图,如何能有明天?”固然马士英比来几次定见可贵的和君子们分歧,高雄图却不大承情,向来没给他好神采看过。
文渊阁内。
马士英诸人还不晓得吴三桂早在四月下旬已经投降清朝被封为平西王;动静不灵,于此可见。
可惜,他们远远低估了鞑子的野心,也远远高估了李闯部的战力。
此中副都御史朱国昌奏道:“先帝以圣明之主,遭受非常,即枭李闯之头,不敷以解臣民之恨,不敷以报先帝之仇耻。是故当下首要之事,莫过于平寇!
然尽力平寇之下,鞑虏若从旁管束,我军之力必分;鞑虏若从旁助我,贼之必将弱。
说完他又将田成唤到了近前,低声私语了几句。
首辅礼部尚书史可法将一封奏疏递给了一旁的户部尚书高雄图,高雄图看完后,面露忧色,口中赞叹:“甚好!甚好!”
并且还被内阁票拟通过了,就等着他来披红了!
还是讲得“借虏平寇”!
就这些个豆腐渣军队,震慑一下匪贼还能够,要拿去抵挡流贼的百万雄师和鞑子的数十万铁骑,成果可想而知。
“奴婢遵旨。”
就连“挺福派”的马士英也是“联虏平寇”目标的赞决者,他上疏奏道:“吴三桂宜速行布施,在海有粟可挽,有金声桓可使;而又可因三桂以款虏。原任知县马绍愉、陈新甲曾使款奴。昔下策,今上策也。当咨送督辅以备差遣。”
至于南都城内的六万禁军,战役力就更不要说了,两百多年的安闲糊口过下来,能不能扛得动大刀都要打个问号。
就在朱由桦患得患失,彷徨无顾之际。田成又送来了一封内阁的联名奏疏,朱由桦冷着声翻开一看。
田成听完,一叠声承诺,眉宇间垂垂暴露了一丝忧色。
到了姜曰广手上时,他看了看内容,有些游移的道:“这几日,圣上采纳了很多折子,态度非常果断,以门生看此疏恐怕不易通过。”
近辽镇吴三桂杀贼十余万,追至晋界而还。皆因借虏之力方得以破贼,然以理筹度,此时畿辅之间必为虏统统。但虏既能杀贼,便是为我朝复仇。我朝若予以义名,顺势而为,先国仇之大,而特赦其罪;借其雄强之兵力,而尽歼丑类,诚可为之也!”
左都御史刘宗周上疏建议:“李闯得胜,宜速北伐,或檄燕中父老,或起塞上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