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闻鞑虏已南来,而凶寇又将东突,机会易逝,机不成失,千万不成再行迟延!臣可法伏祈陛下速速定夺,敕下兵部,会合廷臣,既定应遣文武之人,或径达虏主(指顺治帝),或先通九酋(指清摄政王多尔衮)。利用敕书,速行撰拟,利用银币,速行购置。并随行官役多少名数,应给多少廪费,一并摒挡完整。定于月内起行,庶款虏不为知名,灭寇在此一举矣!”
就在朱由桦患得患失,彷徨无顾之际。田成又送来了一封内阁的联名奏疏,朱由桦冷着声翻开一看。
“马大人真是杞人忧天!”高雄图嗤笑一声,毫不踌躇的驳斥道:“前次圣上欲重修厂卫,要不是我等君子搏命力图,如何能有明天?”固然马士英比来几次定见可贵的和君子们分歧,高雄图却不大承情,向来没给他好神采看过。
他不信满朝的文武没人能看到这一点。满清的残暴和野心早在崇祯朝的十五次犯境就已经揭示的淋漓尽致了,他们之以是主张和满清结合,共击流贼,恐怕更多的启事还是在于底气不敷吧。
至于南都城内的六万禁军,战役力就更不要说了,两百多年的安闲糊口过下来,能不能扛得动大刀都要打个问号。
此中副都御史朱国昌奏道:“先帝以圣明之主,遭受非常,即枭李闯之头,不敷以解臣民之恨,不敷以报先帝之仇耻。是故当下首要之事,莫过于平寇!
首辅礼部尚书史可法将一封奏疏递给了一旁的户部尚书高雄图,高雄图看完后,面露忧色,口中赞叹:“甚好!甚好!”
吏部左侍郎吕大器也跟着拥戴道:“研老说得极是,圣上不准,我们就动用清议,门生就不信圣上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罔顾朝野民意,某些人毕竟不是与我们一条心啊!”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马士英一眼。挤兑的马士英很有些局促不安,心下已经悄悄把吕大器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马士英诸人还不晓得吴三桂早在四月下旬已经投降清朝被封为平西王;动静不灵,于此可见。
总之,吴三桂的引狼入室,在章武朝廷的决策大臣中无不以为是一大快事,都主张应当尽早同吴三桂获得联络,借清军之力共灭“流寇”。
问对结束后。朱由桦吃了内侍们送来的素点,填了填肚子,然后换了一身便服,便在御案前坐下去批阅文书。
可惜,他们远远低估了鞑子的野心,也远远高估了李闯部的战力。
还是讲得“借虏平寇”!
姜曰广虽是东林掉队,科名,资格都在高雄图和吕大器以后,却没有他们那么激进,他抚了抚须,轻叹了口气,道:“一旦挑起清议,形成君臣对峙,朝野动乱毕竟不美。”
史可法也是慎重之辈,当然也不肯走到那一步,他点了点头:“居之说得对,能不挑起清议当然是最好了,只盼圣上能体恤百姓,也能明白我等臣子的一片苦心孤诣。”
就连“挺福派”的马士英也是“联虏平寇”目标的赞决者,他上疏奏道:“吴三桂宜速行布施,在海有粟可挽,有金声桓可使;而又可因三桂以款虏。原任知县马绍愉、陈新甲曾使款奴。昔下策,今上策也。当咨送督辅以备差遣。”
文渊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