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提笔筹算再次采纳的时候,脑中俄然灵光一闪,垂垂收敛些了肝火,放下象管狼毫朱笔,深思半晌后,挥手召来了田成,道:“替朕去内阁奉告那些阁老迈学士,“借虏平寇”朕能够承诺,不过却需求承诺朕一个前提,另有代表议款的大臣也要朕亲身遴选,如此方可成行,不然朕决不承诺!”
吏部左侍郎吕大器也跟着拥戴道:“研老说得极是,圣上不准,我们就动用清议,门生就不信圣上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罔顾朝野民意,某些人毕竟不是与我们一条心啊!”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马士英一眼。挤兑的马士英很有些局促不安,心下已经悄悄把吕大器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他不信满朝的文武没人能看到这一点。满清的残暴和野心早在崇祯朝的十五次犯境就已经揭示的淋漓尽致了,他们之以是主张和满清结合,共击流贼,恐怕更多的启事还是在于底气不敷吧。
可惜,他们远远低估了鞑子的野心,也远远高估了李闯部的战力。
固然朝廷大老沉浸于“借虏平寇”的胡想,但朱由桦是复苏的,闯逆已败,满清正如日中天之时,弱者与强者结合,必定没有好了局。
至于南都城内的六万禁军,战役力就更不要说了,两百多年的安闲糊口过下来,能不能扛得动大刀都要打个问号。
左都御史刘宗周上疏建议:“李闯得胜,宜速北伐,或檄燕中父老,或起塞上夷王……”
文渊阁内。
总之,吴三桂的引狼入室,在章武朝廷的决策大臣中无不以为是一大快事,都主张应当尽早同吴三桂获得联络,借清军之力共灭“流寇”。
“今闻鞑虏已南来,而凶寇又将东突,机会易逝,机不成失,千万不成再行迟延!臣可法伏祈陛下速速定夺,敕下兵部,会合廷臣,既定应遣文武之人,或径达虏主(指顺治帝),或先通九酋(指清摄政王多尔衮)。利用敕书,速行撰拟,利用银币,速行购置。并随行官役多少名数,应给多少廪费,一并摒挡完整。定于月内起行,庶款虏不为知名,灭寇在此一举矣!”
眼下朝廷固然稀有十万雄师,却几近不堪利用,不管是武昌的左良玉部,还是江北四镇的兵马,祸害起百姓来,各个都是妙手,要说面对流寇和清兵,恐怕是一触即溃的多。
还是讲得“借虏平寇”!
并且还被内阁票拟通过了,就等着他来披红了!
流贼害死了君父,国仇不共戴天,且威胁就在面前,反观鞑子方才入北京,离江南还远,两害相较取其轻,大抵这也是他们大多同意联虏平寇之策的首要启事吧。
史可法也是慎重之辈,当然也不肯走到那一步,他点了点头:“居之说得对,能不挑起清议当然是最好了,只盼圣上能体恤百姓,也能明白我等臣子的一片苦心孤诣。”
“马大人真是杞人忧天!”高雄图嗤笑一声,毫不踌躇的驳斥道:“前次圣上欲重修厂卫,要不是我等君子搏命力图,如何能有明天?”固然马士英比来几次定见可贵的和君子们分歧,高雄图却不大承情,向来没给他好神采看过。
马士英诸人还不晓得吴三桂早在四月下旬已经投降清朝被封为平西王;动静不灵,于此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