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看你也是一条血勇男人,为何甘为贼人呢?”阎应元紧追着又问道。
“大胆贼子!见了县尊和典史老爷还不跪下!”一个衙役大喝一声。
一番苦战下来,几百乡勇只死伤了五六人,却射杀俘虏了水匪近两千人,可谓空前大胜,战报露布以闻,江阴城内的百姓驰驱相告。县中乡绅百姓扶老携幼,站立在两旁看着乡勇们得胜而回,是喜笑容开。
王斗嘲笑一声:“我如果贼人,你等皂吏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了!本日既是落在你等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想我下跪,那是做梦!”
“真是粗心了啊!悔不当初!”顾三麻子长叹了一口气,急令海员们速速升帆,使出了暗港,面向长江飞奔而去。
一箭射出,阎应元部下不断,又连发了三箭,连续将王斗身后的几名持刀悍匪射倒在地。
到了正堂,林之骥坐回到结案台后的椅子上,阎应元走到他跟前,低头附耳说了几句,林之骥听完后,眉头轻皱道:“此匪首真可招揽?”
阎应元道:“临时一试,若成,江阴将再无水匪之患。”
看着退返来百残兵败卒,顾三麻子面色发白,一脸的惊魂不决,部下劝道:“当家的,我们入彀了,此地不宜久留,从速撤吧!”
“丽亨辛苦了!此战大展我军威风啊!”知县林之骥一把扶起了阎应元,亲热的握着他的手,一脸的高兴镇静之色,江阴县有此能吏,必能常保承平,怎能不喜?
“多谢大令信赖!”阎应元再次拱手抱拳,回身一挥手。
“那……哼……”
几个乡勇顺势一拥而上,把王斗紧紧地按在了地上。
……
这一箭并没有射王斗胸腹头部,而是射向了他的腿,箭头所至,正中王斗的小腿,王斗吃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几百乡勇拍打着兵器,跟着齐声声吼道。气势雄浑,声若惊雷。
林之骥低头深思了半晌,衡量再三,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投降不杀!”
王斗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朝廷无道,我投身江湖,原想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可……”
“福藩已入南都继位即位,如何没有朝廷?”阎应元正色说道。
呼呼呼……
“都是诸位弟兄的功绩!”阎应元谦善一笑,又道:“此战卑职活捉了一个匪首和上千强盗,如何措置还请大令决计。”
王斗身材一颤,沉默不语。
众亲卫便押着王斗,推至县衙正堂。
王斗把一柄腰刀使得风车一样团团飞转,连着格开了刺来的两枪,第三枪却没能躲过,只觉左肋一疼,便扑通跌倒在地。
疆场中的情势又产生了窜改,王斗方才削断了一根枪头,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唰唰唰”又有几根长枪刺向了他,别离点向王斗的喉头和双肋等关键之处。
目睹二头领被擒,余者再无斗志,跑的跑,降的降,城门洞表里黑压压铺满了尸首,另有未死的还在展转哀嚎。登陆入城的水寇大部分被乡勇们抓住做了俘虏,只要顾三麻子见机快,带着百十人胜利逃回了船上。
见县令亲迎,阎应元很有些受宠若惊,忙单膝跪地,抱拳施礼:“卑职幸不辱任务!”
“好本领!”
王斗小腿固然受伤,行动还是矫捷,他腾挪之间,手持腰刀,势大力沉的一劈,胜利削断了一根长枪。
唯有王斗一人仍在负偶顽抗,
“可却身不由己,连良善百姓也杀了!”阎应元神情峻厉地说道。
其他悍匪们见状,一阵惊骇,斗志大减,打击的速率顿时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