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梁佳宾嫡子?”朱琳渼这才缓声问道。
“想好了再说,说错了便立即斩于营外。”
朱琳渼不耐烦地对石霖使了个眼色。后者回身抓了把土塞进阿济格嘴里,又抬腿在其胸腹间猛踏两脚,刚才还不成一世的“英贝勒”立即便蜷在地上没了声响。
当然,这些事情他就不能说出来了。
阿济格此时已缓过些劲来,闻言立即挣扎着大声叫唤:“明狗,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摄政王殿下定遣雄师荡平福建,屠尽南人!”
他转向赵士超确认道:“验明身份了?”
“漠北?不知是何物?”
朱琳渼没理睬他的狂吠,却忽而想起了黄奇寿擒获的阿谁姓梁的蝗商,一个设法立即在他脑海中闪现而出。
“大人,贼贾梁修言带到。”
他跪在地上偷眼看向朱琳渼,见其目露寒光并无言语,不由打了个暗斗,仓猝道:“不、不,草民愿献银五万两……”
阿济格却觉得威胁起了感化,顿时更加放肆起来,甚么“十万雄师袭城”、“令尔等世代为奴”、“屠灭九族”之类吼个不断。
他对张家玉扼要说了已降清的腾继思因不满多尔衮压抑,率苏尼特部叛投蒙北的喀尔喀权势,清廷随即派多铎领数万精锐进剿,两边已于蒲月前后开战。
“是、是……”
“有、稀有名本家同来,”梁修言望向黄奇寿,“皆被这位将军关在营中。”
“闭嘴!”
石霖想起前些天手刃博洛的利落劲,立即一旁拱手道:“大人,是否将这狗鞑子拖出去砍了?”
那梁修言见黄奇寿劈面前英朗的年青人甚为恭敬,便已猜到其身份。他倒是自发,未等有人脱手便纳头拜倒,高呼:“草民拜见陈王千岁。”
朱琳渼蹲下身来,看着皮肤乌黑,略有些肥胖的建虏,“阿济格?努尔哈赤之子,多尔衮的亲兄弟。”他如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这倒是条大鱼。”
“弓弩、甲胄,约有四大车。”
“而清廷想要堆积超越博洛此次南下的兵力,只能从蜀地、漠北抽调人马。是以虏或与献寇及鞑靼人媾和,以集合力量对于我们。”
他表示亲兵将阿济格抬走,又叮咛黄奇寿,“把阿谁姓梁的蝗商给我押来。”
他持续道:“眼下我朝虽名义上尽有江南之地,实则只要赣、闽政令畅达,而建虏却节制了全部江北以及漠北诸多权势。若其倾力南攻,即便我们能对峙得住,但在比年交战之下,必将民生凋敝,国立陵夷。”
张家玉也是大为不解,不由迷惑道:“大人这是……”
梁修言吓得扑倒在地,颤声道:“家父仅我一子,凡是梁家能做到的,全凭殿下叮咛,家父定无推委。”
朱琳渼这才省起,汗青上蒙古苏尼特部反清就是近几个月的事,此时动静恐怕还未传到江南。
一旁石霖声如炸雷,吓得梁修言差点没尿出来,从速低头不再出声。
“回大人,定无不对。”赵士超道,“这厮混在浅显虏兵中企图蒙混过关,被阵前归降的张洪谟辨认出来。部属已让数十建虏伪官指认,皆言恰是阿济格。”
“选个可靠的,让他北上联络梁佳宾。”朱琳渼站起家来,“半月后未得复书便车裂了你以祭我阵亡将士。”
朱琳渼笑了笑,点头道:“说不上经略漠北,只是操纵手中‘资本’给多尔衮添点堵,使他没法腾脱手来南下罢了。”
“杉关之战乃是建虏入关以来何尝有过之大败。”朱琳渼持续道,“若我所料不错,多尔衮此时定已将我朝列为头号劲敌,必将倾力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