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转过门廊,便看到甄真帮手持一根扫把,于空位上舞得风生水起,显是将那扫把当了她的迅捷剑。
隆武朝的主旋律便是战乱,兼朝廷又贫困得志,是以连客岁秋闱时都没这般气象。
木芷晴一惊,妙目镇静地看向朱琳渼,“殿、殿下如何得知?”
甄真这话别人不解其意,门外的石霖和几名亲兵却知之甚详,皆是差点笑出声来,仓猝以手掩口。
朱琳渼忙向太王妃表示一下,回身拉上石霖朝声音传来之处赶去。
朱琳渼只是沉默盯着她。
待木氏兄妹拜别,朱琳渼让人给甄真送体味酒汤去,又闻太王妃找他。
有下人早得了朱琳渼叮咛,等木家兄妹从太王妃那出来,便疾去通禀自家老爷。
木芷晴小声道:“小女服膺。”却以细不成闻的声音补了句,“只要她不来惹我。”
先前的几名学子忙号召道:“叶兄,连你都来了!”
石霖仓猝上前一把夺下甄真的扫把,却见她愣了愣,喊一声,“我要耍剑。”回身去抢不远处几名亲兵的佩剑。
木芷晴多么聪明,晓得若仅是赔个不是断不至将哥哥支开,只得谨慎应道:“怎敢劳动殿下如此,甄将军脾气爽快,小女自无愠意。”
朱琳渼只得苦笑点头对付着。
“另有辩才和应变。”有人弥补了一句,又四下张望,“那平话的李伯怎还未至?今儿说甚么都得将他那话本借来一观。”
朱琳渼知他问得是征讨沙定洲的雄师,将木氏兄妹让进书房,先对木靖讲了西征的大抵安排,末端又对他道:“可否使令妹借一步说话。”
待至近前,两人又要施礼,却被朱琳渼虚拖起来。木靖只得揖礼道:“殿下,前日家父来信,大胆扣问殿下,雄师约莫何时启行?木家好提早筹办一应辎重粮米。”
他冒死挥手表示周遭战战兢兢围观的丫环婆子。
木靖自无不允,躬身退至一旁。木芷晴惊奇道:“殿下有何叮咛?”
朱琳渼见甄真还是挣扎不止,只得叹口气叮咛那几名下人道:“把手绑上吧。”
“还好祝兄在江西的同窗早送了动静来,不然我等恐也是那般。”
他口中的叶兄名叫叶明涛,画得一手精美的侍女图,乃是延平士子中的名流。
有人笑问道:“叶兄,素闻你不喜功名,数次秋闱都没见你,怎这宣部招考却又来了?”
他之前也见过甄真喝酒,从未有过本日这般数杯便醉的环境。故而他猜想或是木芷晴搞的恶作剧,摸索之下公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