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太使乖,做事太顾忌己身,陈新甲忠心魄力不足但才调不敷。至于朝中其别人,更是连这两人都不如。
“诸卿,诸卿。现在辽东局势,当如何?”崇祯环顾群臣,目光孔殷。
殿上一派沉寂,一众大臣相顾无言。
“陛下,李尚书勤恳用事,两年殚精竭虑保持国事已经实属不易。能供应雄师安然不见错误已经可贵。请陛下宽待大臣,收回成命啊。”
崇祯被吵得心烦气躁,断喝道:“孙师(孙承宗)十数年辽东运营,现在朝夕颠覆。诸君还在此纠结于甚么细枝末节?当务之急是辽东军务该当如何措置?至于其他,推后再论!宜兴,你为首辅,如何看?”
很久,崇祯重新看向朝臣,道:“现在之局,谁能解困?”
“辽东,锦州……宁远……”崇祯躺在龙椅上,口中念念不断,脸上的神采,越来越多了一分绝望。
群臣沉默,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在胡说话了。
“如此,臣请陛下择一纯熟精干之臣速赴山海关,稳定军心,清算军务。”陈新甲又道:“或选广西土司狼兵、石柱土司土兵入辽东,或选京营懦夫。”
“清算辽东军务,兵部群情如何?”崇祯看向陈新甲。
朱慈烺笑容浮上冷意,冠冕堂皇的标致话谁不会说,议事定夺的时候一个个不见踪迹,这会儿攻讦倒是努力。
崇祯强作平静的神采终究垮了下来。
周延儒说得不错,锦州还没有被攻破,洪承畴出兵,本来就是为了得救锦州。辽东防地,只要锦州宁远尚在,辽东之事,就没有腐败到无可清算的境地。
而最最首要的是……
“罢了。现在国库里,另有多少赋税,可供多少兵马救济辽东?”崇祯规复了沉着。
殿上堕入了死沉沉的沉寂。
都察院左都御史霸道直道:“陛下。松山败北,盖因总兵王朴、吴三桂临阵脱逃。乃至于军心大乱,由此败绩。欲稳定边陲,首当整肃民气。臣请诛王朴、吴三桂。查中枢、辽东,有碍边事者。”
一旁的吏部尚书李日宣紧接着拥戴:“九边精锐,朝夕颠覆。不彻查误国之奸臣庸吏,无以挽回民气。”
“陛下……”
“石柱兵劈面张贼,调拨委实艰巨。”崇祯又是否了:“广西土兵不错,另有京营。兵部议一议,安稳辽东吧。”
……
李侍问自知结局,颤颤巍巍地将头上乌纱摘了下来,蒲伏在地上,安静隧道:“陛下。老臣无能,迟误国事。请陛下许臣乞骸骨,归乡里。”
陈新甲松了口气。
一时候,群臣主动,正色昂然之音不断殿内。
“圣上,现在清算辽东军务,真是用人之际。请陛下暂缓成命,勿动户部。今后调拨兵马,筹集粮草,需多赖户部之力啊。”
李侍问孤零零地站着,面色仿佛衰老了好几岁一样,道:“松山一战延绵两年,户部为供应雄师已经左支右绌。国库空虚,各处能想尽体例的处所都已想了,能调用筹措的体例,也已经都用了。实在是……没法筹措再多赋税。”
……
崇祯慌了。
朱慈烺站在汗青的高处,对现在局势的掌控,能够说不输当朝宰辅,更比局中人多了一分厥后者的远见。
崇祯就连这么一点点希冀都只能是妄图了。
户部尚书李侍问出列,缓声道:“陛下。若调拨九边之兵,广西土兵,再清算京营。国库已无赋税足用。”
首辅周延儒,左都御史霸道直,兵部尚书陈新甲,佥都御使刘宗周等人纷繁劝说崇祯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