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板尤其对劲的说道:“是吏部的右侍郎周奎周大人,周大人闺女的嫁奁,另有他的官袍都是我们月容楼绣的。”
姚妙仪拜访的老乡是做绸缎买卖的张老板。和很多老乡被迫搬家的分歧,张老板是在洪武元年定都时就主动举家搬到了南都城,他是个审时度势、目光独到的买卖人,认准了朱元璋会坐稳江山,南京将来前程不成限量。
“嘘!”张老板仓猝左顾右盼,低声道:“莫谈国事,莫议皇上啊,谨慎隔墙有耳,被亲军都尉府的探子闻声了,那就――”
织锦二坊的店铺和小院就是张老板拜托了信赖的经纪中人帮手购置的。姚妙仪约了张老板在姑苏会馆喝茶,定的是包间,喝的是西湖龙井,茶点是从天界寺带来的内造点心。
回百和堂的路上,姚妙仪悄悄入迷,阿福挥鞭赶着车,坐在车辕子上说道:“姚大夫,我的人为不消加。你不嫌弃我年老无用,带着我来都城长见地,管吃管住的,还管养老送终,我很满足了。”
当年周奎为何要赵天德刺杀母亲,他背后主使到底是父亲徐达,还是另有其人……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这个网巾挽救了无数包含张老板如许的秃顶男人,就是中间秃得寸草不生了,在头顶上垫上假发,把网巾织的密一些,谁都瞧不出来。
令媛难买忠心,药铺里那两个明教密党终究还是忠于小明王姚继同,而阿福和宋秀儿才是忠于姚妙仪的人。
回到百和堂,看店的杂役说下午仍然没有买卖,不过来了一个年青人,说是看到了招人的布告,想来店里招聘大夫,现在在大堂里等着面谈。
姑苏会馆设在秦淮河边的东牌坊四周,北边就是府学和贡院,是南都城绝好的地段。自从洪武帝定都南京,强令各地工匠和富户搬到都城居住,人生地不熟,乃至说话都太不通,餬口艰巨,这些背井离乡的人们自发建立了各种会馆,以便利同亲交换帮衬。
“乡里乡亲的,相互帮手是应当的,姚大夫莫要客气。”
一看这个架式,张老板是识货的,晓得姚妙仪此番美意接待,应是有所求,应当不但单是为了感激屋子。不过姚妙仪是来求人的,张老板是被求的,便用心端着不戳破,顺水推舟说道:
张老板一阵唏嘘,和姚妙仪回想姑苏城的昆曲梨园,很有些“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的味道,渐渐拉近了干系,姚妙仪说道:“……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楚王好细腰,群臣每日只吃一顿饭,吸一口气才系上腰带,饿得扶墙而行――”
姚妙仪拖长调子,做苦想状。
姚妙仪达到了目标,找了绝佳的机遇进周府查探。
张老板五短身材,身形微胖,穿戴蓝布直裰,他虽是卖绸缎的,但是遵循洪武帝颁布的规定,除了喜庆节日以外,布衣百姓平时不得穿绸、戴纯金纯银的金饰。不过张老板穿的蓝布直裰是上好的松江三梭棉布裁成,代价比浅显绸缎还高。
阿福和宋秀儿是颠末磨练的忠仆。姚妙仪看着马车外的店铺和行人,笑道:“你们越是为我着想,我就越不能虐待了你们。放心吧,这些年我哥哥也攒了些银子,赔六年也能撑得住。再说了,这里的药材和诊金也比姑苏高很多呢,百和堂毕竟是会赚的。”
张老板一叹,“但是皇上喜好弋阳腔,官员们要看皇上的眼色,我们老百姓呢,要顺服官员的爱好,连姑苏会馆都要唱弋阳腔逢迎别人,唉,想好好听一曲昆山调,倒要回姑苏故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