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倒无大事,不过有老爷体贴的事情。”老管事躬身道:“御史朱成烈上奏《银价高贵,流弊日深,请敕查办折》。”
易满足心知他铁定是为了报纸入股事件,他本就成心交友一批士子,天然不会推却,当即含笑道:“则诚兄如此美意,满足敢不从命。”
“啊?”严世宽一呆,“那我们一大师子住那里去?”
一大早,严世宽按例早早的就赶到易府外候着,这些天来只如果不下雨,他都是如此,一早赶过来,陪着易满足外出喝早茶然后四周闲逛,他目标很简朴,催促易满足尽快将还款打算书拿出来。
“好咧。”严世宽应了一声,接着道:“伍秉鉴那边,三哥可否替兴泰行美言几句?”
伍家花圃,延辉楼。
“大眼仔,同顺行的吴家老二。”严世宽回了一句又诘问道:“今儿怎的要坐轿?”
伍秉鉴看了他一眼,道:“脚步仓猝,但是有严峻事情?”
实在这些日子,严家高低也没闲着,也弄出了一份还款打算,就是兴泰行在发卖给外商的茶叶中每担加收二两银子,而供货给兴泰行的茶商每担则便宜二两,如此每担茶叶,兴泰行多出四两银子利润,其他的棉花、生丝等大宗商品亦按此办理,则不过数年,兴泰行就能偿清欠款。
“甚么环境?他要加股?”严世宽歪着头问道。
伍秉鉴夙起在园子里溜了一圈返来,喝过早茶,一名五十多岁的老管事就脚步仓猝的走了出去,轻声道:“老爷,邸报来了。”
易满足道:“伍长青昨晚派人来传信,今早在天海阁茶馆请喝早茶。”
“如何没有?”严世宽解释道:“家里主子都斥逐了一大半,本来埋没在名下的田产商店也在变卖。”
昨日易满足提出办报纸,他算是再一次真逼真切的领教到易满足的短长,普通人可没有那般独到的目光,也没有他那么大的派头,这让他对易满足的还款打算更加的渴盼。
易满足懒的听他啰嗦,直接打断道:“大眼仔那边,你去对付一下,入股的事情,没题目,十三行的人我们优先照顾。”
伍长青先容完,两人少不的一番酬酢见礼,客气了一番,三人才接踵落座,潘仕明非常天然的为易满足斟上茶,伸手请茶以后,他才含笑道:“这几日老是听长青念叨你,早就想结识一下,却一向没合适的机遇,昨日听长青提及要请你喝早茶就一道赶了来。
“美言几句就能处理题目?”易满足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道:“这都蒲月了,怎的还不见令尊有自救的行动?”
易满足今儿是颠末经心润色的,满身高低清算的一丝不苟,但脸上却带出一丝倦容,四下里张望了一下,他才道:“你今儿没叫肩舆?”
“伍秉鉴主动请你喝茶?”严世宽一双小眼睛立时瞪的溜圆,惊奇以后,他一脸恋慕的道:“三哥,你可真有面子……。”
易满足稍稍打量了他一眼,宽额浓眉,大鼻厚唇,但气度安闲,一身书卷气,这就是潘仕了然,比来一段时候,他一向在汇集十三行的质料,各商行后辈的环境他多数记的滚瓜烂熟,潘仕明,同孚行行商潘正炜的第三子,本年二十三,十四岁时就考取生员,现在文澜书院读书,连着两届乡试名落孙山。
“你才折腾了一夜。”易满足说着回身叮咛李旺道:“去叫两顶小轿。”说着,他边走边问道:“是谁要入股?”
易满足斜了他一眼,解释道:“是伍家老爷子请我去喝大红袍,伍长青怕我们一早就跑的不见踪迹,这才巴巴的请喝早茶,他必定到的早,咱去迟了可就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