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新鲜的生命刹时即殁。固然和躺在地上的妇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乃至没有看清她的脸,李过仍然感到有些难过,莫非这个期间,百姓的生命真如草芥,一文不值?
李过反问道:“方才他们并未说不缴,只是哀告暂缓几天,你们何故逼人太过?”
甲长嘲笑道:“那么,你意欲何为?”
刘二妮先给父亲夹了菜,又给李过碗里夹了一点,点头道:“爹,我同意李大哥说的,不如我们帮帮他们?”
领头的公差瞪了李过一眼,他的服饰浅显,不像达官朱紫,亦不是富豪乡绅,哼道:“你是何人?”
一行人走到院子门口,李过闪身堵住前程,冷冷道:“闹出了性命,你们这就走了?此事该何人卖力?”
刘二妮取了银子,三人便出门往刘仕义家去。走到门口发明栅栏门没有关,院子里也是空无一人,三人几步走到正屋,面前的气象吓得刘二妮从速躲到李过的身后。
领头的公差见李过没完没了,大怒,喝道:“你这刁民,再敢用心禁止,休怪我等不客气!”
世人听李过这么一说,顿时一阵轰笑。领头的公差讥道:“就你一介刁民,还想去府衙和巡抚衙门伐鼓?你说说看,知府衙门朝哪个方向开的?”
眼睁睁看着世人趾高气昂地走了,李过感到很无助,本身很想尽力窜改些甚么,可到头来甚么也没有窜改。有人对劲地分开了,有人死了,另有人哀痛地活着。李过再看着不远处的妇人,她趴在那边,双目无神,仿佛连哭的力量也没有了。
或许是先前收了李自成的十辆银子,甲长倒并不想与李过难堪,他板着脸道:“李过,此事与你无关,你闪到一边,大人们另有公事在身!”言毕,上前推搡李过。
李过仿佛生了根普通,立在那边不动,问道:“甲长,刘仕义一家好歹是你的乡邻,本日为何必苦相逼?现在人死了,你们如何能当作无事产生?”
这时,甲长凑到领头公差的耳边说了些甚么,公差看了李过一眼,然后朝众公差挥挥手,道:“把这小我拉到一边不必理睬,带上耕牛我们走!”说完,他看也没有看那对妇人一眼,抢先走出了院子,余下的公差牵着耕牛跟在后边。甲长看了看李过,又看了看地上的死者,一言不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