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公,如何考评百官,非是老夫一人能决定的,考评体例,也是多年构成的端方,统统流程,都在吏部有据可查……你如果绝对老夫有甚么不对的,尽管具本弹劾,可如果没有甚么证据,就想逼着老夫变动朝廷的端方,那就是放纵包庇,结党营私!我想司马相公不会干这类事情吧!”
王青抿嘴一笑,“陛下,笨不怕,怕的是自作聪明,朝堂上你争我夺的事情,一刻也停不下来的,陛下如果拿不定主张,无妨就等一等,留出充足的时候,总会想清楚的,”
司马光神采乌青,丢脸到了顶点。
一派是司马光,王韶等人领衔,一派是吏部天官吕公著,加上礼部尚书孙固,另有一些科道言官,两边你来我往,竟然杀了一个难明难分。
“爹,你要上书?”
“父亲大人!”
听完老爹高论,王雱更加感慨,老爹这几年真是没白刻苦,眼界完整放开了,看题目也更加精准锋利。
王青坐在了赵曙的中间,闷声道:“陛下,还在想母后的话?”
……
王雱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他连连点头。
“文彦博!”
这些人满腔肝火,纷繁站出来,提出疑问。
王青拿起一个梨子,削好以后,塞给了赵曙。
“吕大人,吏部考评,乃是朝廷公器,你如此公器私用,也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说完,司马光一甩袖子,回身就走。
“元泽,你又错了!”
“西凉王绝没有给我任何函件,我此来只是恳请文相公指导,毕竟也有很多是我的门生。”
自从上一次被弄得满头包,王雱诚恳了很多,再也不敢私行主张,碰到了要紧的事情,都要先叨教老爹,让王安石定夺。
出去以后,老文特地拿出了一包茶叶,亲身给王安石泡上。
……
“你!”
王安石忙拱手伸谢,“文相公抬爱了,我这小我喝再好的茶叶,都和树叶没甚么辨别,焚琴煮鹤,糟蹋东西!”
“爹,太后已经三次和陛下进言了。”
“谁?”
“太后还能说甚么,不过是鼓励陛下收权,均衡朝局,特别是为了祖宗江山,为了天下安宁,要按捺变法一派,不能让他们胡作非为。”
“吏部执掌铨选,考查百官,乃是本分,贤人如果感觉不当,能够采纳,如果感觉可行,那就公布……现在留中不发,老夫也是不解圣意,只要等候皇命。”他看着司马光悄悄一笑,“如果君实兄晓得贤人的心机,无妨流露一二,也免得失了方寸,乱了朝局。”
随后,司马光又联络御史台的人,寻觅这一次考查的疏漏,给吕公著来一个狠的……包含王宁安的浩繁弟子在内,大师伙也都肝火中烧。
“爹,这不是明摆着,如果王宁安和吕公著等人拼一个你是我活,爹爹的机遇不就来了!”
这些年我们替朝廷干了这么多的事情,反而成了罪恶,这是甚么事理?难不成真的到了季世,连一点事理都不讲吗?
“吃点生果,说不定能灵机一动,就想通了。”
“嗯!我在想母后是甚么意义。”
吕公著神采阴沉,他哼了一声。
赵曙沉吟了一下,俄然高兴笑了起来。
……
从曹太后那边返来,赵曙就坐着一动不动,堕入了深思,哪怕王青在他面前走过,也仿佛未见,这么多天来,是绝无独一的。
王安石道:“从晏几道的案子,再到吏部考查,很明显,是有人掌控着节拍,要先让西凉王一边失分,然后再举起屠刀,这时候西凉王也就只能吃一个闷亏,用心何其暴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