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的,看装束是个闺女。”
这日,在义和庄与同窗痛饮至二更方散,李员外告别出门,骑马朝大李村而去。
李员外一看不言语了,心想:“不做负苦衷,哪怕鬼叫门。”
李福在吕巧珍耳边如此这般一说,把个吕巧珍也乐得心花怒放。吕巧珍依他拿出一百两银子,李福便吃紧进了城。
在城隍庙前,李福找着代书先生,花上二百钱,写好一张告冤状词。正要奔县衙,适逢邹老爷拜庙回府,李福趋前几步,仓猝跪倒,连连喊冤。
邹老爷一见银子,心想:这李福一个仆人不会有这么多银两,是李雷所送无疑。李雷逼死性命,拒不报官,实乃胆小妄为。他号令皂快敏捷回衙,马上坐堂,拔出两根绿头签来,交给张巧、王能两名差役说:“速往大兴村,将李雷拿住,老爷随后就到。”
“啊唷嘞!”李员外自幼读书,向来颠末刑法,哪能受得了这一手,明知这是公差敲竹杠,也只好认了。随即叮咛家仆李寿取来四封银子,送到公差面前。
“是!”张巧、王能当堂领了签票,出了衙门,直奔大李村。进得李宅,问了然直,不由分辩,鹰拿燕雀似的把个李员外锁了起来。
黑松林黑黝黝阴沉森,世人们一声号令便冲出来细心查巡,折腾得精疲力尽,竟没发明非常动静。李员外正在迷惑,就听李福哆眵嗦嗦地喊道:“员外,树上有小我!”
“是吊颈的……”
“你真断念眼儿,咱给员外松松刑具,也是小我情。”
虔州府信丰县大李村有个员外姓李名雷。这李员外为人乐善好施,周遭几十里很有好名声。只是年过四旬,膝下无子,使成了一大憾事。两年前,他在丫环当中选了―个名吕巧珍的中了偏房,至今也还是没能生养,常常思及此事,便茶饭不香,郁郁寡欢。无法,便整天走亲探友,借酒消愁。
邹展开一看,只气得青筋鼓胀,悄悄地骂了一声:“好个大胆的李雷!”
差役见他满不在乎,便说:“朝廷的国法,哪个敢卖,咱就来个公事公办。”说着,“喀嚓”上了锁子。
“你作的事情何必问俺!”
李员外听罢,心中思忖:“这女子定是屈死的,或有冤或有仇走上了死路。可她恰好到我松林里吊颈,平空添些费事。”想到这里,便叮咛李福道:“郑福,归去写些帖子,奉告四乡,让人前来领尸。”
王能说:“怕甚么!何官忘我,何水无鱼昵?要又何妨?”
“我身犯何罪?”
邹老喝问道:“一百两纹银可曾携来?”
李福答道:“小人巳如数带来。”说着,双手捧上。
这夜星月佥晃,四野静无人声。郑员外醉眼昏黄。恍忽间,只觉到了紧傍大兴村的黑松林。那马俄然仰脖长嘶,鬃毛乱抖,双蹄抖个不断。
本来,李福的状词是这么写的:具状人姓李名福,家住本县大兴村,为李员娘家院,自幼一母所生兄妹两人。mm郑彩花正在李员外宅被骗使女已逾二载,不猜想李员外禽兽不如,几次欲兼并她,她不从,横祸自天而降。前天,李员外立逼她吊死在黑松林。我三番五主要告状为妹子把冤伸,李员外连哄带诈,送给我一百两银堵我的嘴。望大老爷明察秋毫为民伸冤,我郑福毕生不忘老爷大恩大德。
“是啊!鄙人姓李名雷表字天鸣。”
“有何根据?”
李福接过银子,满心欢畅,他没直接去县城,却偷偷去去找李员外的偏房吕巧珍。本来他们二人早就私通,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