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点见状忙说:“女人不必惊骇,王点自会为主极力,看这天色已晚,无处可奔,我家离此不远,无妨先到我家,暂住一宵。明日我将牲口找回,再送女人投奔姑母如何?”
瑞红向前道了个万福:“奴家拜过大娘。”
郎青转头一看,“噢,本来是胡伦贤弟。”
此时瑞红正愁无处安身,焉有不去之理,说了声“王点哥请带路”,便挟起承担跟从王点去了。
“本来是她大舅,快到里边坐。”
郎青说:“李大嫂,我家甥女可在你家?”
王点听罢,倒吸一口寒气说:“女人,郎青是成心害你呀!”
黄大娘一听,知是儿子又来拆台,怒喝道:“你与我滚归去!”
瑞红拿着承担,向东而去。这天恰是州府逢集,万头攒动,人声鼎沸。郎青好歹挤到街心.才找到茶社,还未入坐,就听身后有人号召:“那不是郎兄吗?”
王点忙把瑞红探亲迷迷途途,前来借宿说了一遍。
黄大娘赶紧行礼道:“女人一起劳累,快到内里安息。”说着让进屋里坐下。
瑞红骑着牲口往前走了二里多路,不见娘舅返来,心中迷惑儿,不敢往前行走。一则怕走错路程,二则怕娘舅赶不上来。她只好勒住牲口,在路旁等候。岂知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心中非常烦躁。
黄大娘深知儿子不是东西,又见他带着醉意返来,恐怕他进屋来胡搅蛮缠,便制止黄虎说:“莫要进屋,今有亲戚住在这里。你快到内里找个住处歇着去吧!”黄虎听罢,蛮不在乎,嘴不听使唤地说,“既是亲戚,该当见礼,哪有不叫进屋的事理?”说着,一个趔趄扑进屋里。
“正在屋里哭泣,硬要寻死,你快劝她一劝。”
郎青敷衍地,“无事,闲逛罢了。”
胡伦一把拉住郎青,“小事何足介怀!”不容分辩,拉拉扯扯到旅店去了。
瑞红一看,没法可想,干脆拿着承担,坐在路旁再等。等来等去,不觉金鸟西坠,玉兔东升。瑞红一见天已傍晚,娘舅不回,便抽泣起来。
黄虎那里肯听,死乞白赖地说:“母亲,不幸我开开门,让我与女子说句话,死也甘心!”
“你我二人久已不见,郎兄本日既然无事,就随小弟痛饮几壶才是。”
瑞红只是堕泪,没作答复。李妈妈说:“郎大舅说的极是,这但是分身其美的事呀!瑞红,快洗洗脸去吧。”
黄虎那里等得,来到门前“啪啪啪”拍了几下说,“母亲快开门来!”
进屋门,误把黄大娘认作娄子郭氏,大斧一抡,劈将下去,黄大娘遁藏不迭,回声倒地,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