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红一看,没法可想,干脆拿着承担,坐在路旁再等。等来等去,不觉金鸟西坠,玉兔东升。瑞红一见天已傍晚,娘舅不回,便抽泣起来。
郎青说:“李大嫂,我家甥女可在你家?”
黄大娘愤恚不过,说声:“你等着!”摸了个扫帚疙瘩就去开门。
这时,又听得“吱”的一声,屋门开了。徐坤那里忍耐得住,“飕”的一声,飞过墙头,一个箭步,照定黄虎身后背“喀嚓”就是一斧,黄虎晃了晃,没吭一尚倒地而死。徐坤跨
瑞红本来对那黄虎的举止行动有所发觉,再听黄大娘这么一说,不免心惊肉跳起来,“还请大娘作主。”
黄大娘深知儿子不是东西,又见他带着醉意返来,恐怕他进屋来胡搅蛮缠,便制止黄虎说:“莫要进屋,今有亲戚住在这里。你快到内里找个住处歇着去吧!”黄虎听罢,蛮不在乎,嘴不听使唤地说,“既是亲戚,该当见礼,哪有不叫进屋的事理?”说着,一个趔趄扑进屋里。
胡伦说:“郎兄等闲不来赶集,明天来此,有何贵干?”
黄虎那里肯听,死乞白赖地说:“母亲,不幸我开开门,让我与女子说句话,死也甘心!”
黄大娘一看儿子不怀美意,连拉带推地说:“内里歇着去吧!”把黄虎推了出去,顺手插上门闩。
这一来,可把徐坤气疯了,心中骂道:“好一个轻贱的女人!前次黄虎调戏于你,你还委曲地哭了两天两夜,是我一再劝说,才算停歇。谁料趁我不在家中,你竟敢做出这等轻贱活动,本来你也是个见腥就吃的馋猫!看我一起清算你们!”
瑞红骑着牲口往前走了二里多路,不见娘舅返来,心中迷惑儿,不敢往前行走。一则怕走错路程,二则怕娘舅赶不上来。她只好勒住牲口,在路旁等候。岂知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心中非常烦躁。
未几时,二人来到黄家湾,王点将瑞红领到家里,做了一顿便饭与她吃了。
瑞红拿着承担,向东而去。这天恰是州府逢集,万头攒动,人声鼎沸。郎青好歹挤到街心.才找到茶社,还未入坐,就听身后有人号召:“那不是郎兄吗?”
就在这时,大门外走来一小我,黑乎乎的像座铁塔,手里还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利斧,来到大门口站住了。他就是这家的仆人名叫徐坤,祖祖辈辈当木工,自幼落空父母,家里又穷,以是三十好几才算娶上老婆。他老婆郭氏年青标致、和顺贤惠,非常出众。前不久,黄虎曾对郭氏有过不规矩的行动,这就使得徐坤整天不得放心。这回,为了糊口,只得怀着反复苦衷,离家外出帮工,一气干了半个多月未曾回家。明天好歹把活儿干完,连晚餐也没吃,便辞了店主,连夜赶回家来看看,恐怕郭氏年青无伴,受了委曲。
徐坤砍死两人以后,心慌手软,斧头落地,依在门框,呼呼喘气。稍一平静,心中暗想:“大丈夫敢做敢当,既然杀了狗男女,我也得给他们找个去处。”想到这里,未及点灯,就在锅台上摸了一把菜刀,割下两人的首级,装进麻袋,往肩上一搭,开了大门,往他丈人家去了。
他昂首一看,见那灯光之下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好似昭君再世,西子重生,不由心中一动,用心搭讪着向前行札。瑞红无法道了个万福。
王点说:“到你姑母家去,该当往北,为何意到这里来?”接着他又把郎青定计下毒,傻子误食丧命,春荣报信环境说了一遍,吓得瑞红毛骨悚然,浑身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