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有人往你营里传了那么大一篇话,又处心积虑在元宵节安排了那么大一出戏,你身为宣威将军,管的就是孤山老营,你说你事前毫不知情,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将人带下去吧。”吴扬命人将孙兴提溜起来,又对孙兴说道,“你细心想想,如果想到甚么遗漏的,不成欺瞒,顿时禀报。”
孙兴说着“啪啪”地扇自家耳刮子,他是真舍得动手,十几个耳刮子下去,本来白白团团的一张脸顿时又红又肿,痛得他眼泪直流。可孙兴不敢停,他是军中白叟了,天子对岳飞的顾忌他这一二十年在临安城可算是看得明显白白,现在偏让他摊上了这档子事儿,孙兴只能自认不利,扇自家几个耳刮子算甚么,总比丢了性命强。
十八年前,岳飞父子和大将张宪被正法,岳飞家眷被送往广南、福建路州等地别离拘管,旧部都被打散编入各军。朝堂上秦桧只手遮天,文臣武将不肯凭借的纷繁离职以避其锋芒,天子和朝廷为了安宁民气,特设孤山老营,为的就是封堵悠悠众口。最后的两三年或许对孤山老营另有羁系之意,这么多年风平浪静地过来,早就没有了羁系的需求,孙兴已经稀有年未曾踏足孤山老营。
皇城司本来就负担着保护内廷,监察百官之责,现在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大一起乱子,皇城司提点枭龙和独孤木都脱不了干系,幸而天子对皇城司第五指批示使吴扬宠任有加,将这个任务指派给了他。
孤山老营里产生的统统事无大小当晚就送到了天子案头,天子大怒:“宵小之辈也敢置喙军国大事!童三顺与何人交通,又是受何人教唆擅自祭拜罪臣,必须一一彻查。”
谢无鹫久掌刑狱可不是茹素的,老兵们出去先是一顿杀威棒服侍,哪曾想这些老兵都是伤病缠身,很多都到了油尽灯枯之时,竟当场打死了几个。可就算是如许老卒们也毫无怯色,反倒是谢无鹫怕死人太多不好交代,有些畏手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