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题目,朴成性顿时信心满满的道:“姐夫之前就曾说过,小国之于大国,比方奴婢之于仆人,唯有曲意奉迎,方可保得宗庙。”
略微一顿,给了朴成性一丝消化的时候,金富轼又接着道:“京观者,始于春秋时楚、晋之战,楚国率先为之,以晋军尸首封土为丘。厥后,京观之风越行越盛,因为筑京观能够“伐不敬”、“惩淫慝”。
皇宫当中,何蓟微微躬身,奏道:“微臣前番遣人摸索,金富轼言语当中大有卖掉高丽之意,多数是筹算待价而沽。倒是阿谁名唤朴成性的副使,一向面有不忿之色。
且不说现在的金国另有没有才气禁止,就算有,金国又岂会为了高丽而开罪大宋?别说甚么唇亡齿寒,事理大家都晓得,却又有谁端的放在心上了?”
“面圣?另有机遇晤圣么?”
赵桓嗯了一声,拿起来顺手翻了几页以后又忍不住笑道:“这个金富轼倒是个明白人。可惜了,高丽上高低下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明白人。
待到疑神疑鬼的朴精光分开了堆栈以后,金富轼才勉强打起精力,对朴成性叮咛道:“此番回了高丽,我会寻机送你姐姐与你外甥等人来大宋,你如故意,可将你的妻儿也都一起送来。”
“算不上?”
不管宋、金之间如何,大宋如果想要挞伐毁灭高丽,你感觉金国会禁止大宋么?
我来问你,倘若你野生的奴婢背着你去服侍别的一个跟你差未几身份职位的人,你会如何办?你是会去找那人寻仇?还是直接将阿谁奴婢打死?”
算了,金富轼那边临时先晾他几天,也不消再遣人摸索了。转头记很多派些人手前去高丽,朕要晓得王构小儿每天吃了甚么。”
“忌讳?”
晃了好半晌以后,金富轼才幽幽转醒,叹了一声后指着朴精光道:“你走吧。今后如果有机遇,便去将你的父母妻儿都接到大宋来,王构待你等并不好,你等也犯不着为他卖力。”
如此两面三刀,事宋事金如出一辙,倒也真真是难堪了王构小儿。只可惜,只是因为他事宋如父,事金亦如父,才使得高丽既不受宋国待见,也不受金国待见。现在,金国更是视高丽为奴婢,打草拟谷来涓滴不心疼。”
待何蓟躬身应了以后,赵桓又扭头对偶然叮咛道:“派人去告诉种老相公,让枢密院和禁军做好试射着花火炮的筹办。”
金富轼叹了一声,说道:“但是,不管完整倒向大宋还是完整倒向金国,只要忠苦衷主,不利归不利,却不必然会灭国。像现在这般两面三刀,两面都想奉迎,只怕灭国之祸不远。”
朴成性挠了挠头,一脸懵逼的道:“这个你倒是没跟我说过。”
金富轼又是长叹一声,说道:“小国事大国,如奴婢侍主。为人主者,最恨奴婢背主!
但是纵观中原史乘,好著京观的武将大有人在,好坑杀降卒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好筑京观的天子……自我束发读书以来,仅知当今官家一名。如此帝王,即使残暴非常,也必为当世之雄主。
金富轼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会挑选打死阿谁背主的奴婢,焉知大宋官家和金国天子不是这么想的?”
说完以后,何蓟将手里捏着的一叠纸呈到了赵桓案头,躬身道:“此为探子所录金富轼与朴成性两人在堆栈内言行。”
或许像方才朴精光所说的那般,大宋官家忙于滦州边市与移民开荒诸般事件,一时候一定会对高丽用兵。但是比及大宋官家腾脱手来,又该如何对待似高丽这般的背主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