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失云渐展开眼睛,眸光灿然,“王御史不必忧心,他们是永安公主的部下,不会侵犯于你我。”
王浮身边的黑瘦青年立即翻个白眼,大声抱怨:“蔡四,为甚么不是你回京兆府?凭甚么要我跑腿?我但是堂堂主事!”
王浮逼迫本身转过脸,咬紧牙关,躬着背脊,策马疾走,他一起上都在拖后腿,现在只剩下他了,他必须逃出去!
蔡四郎嘴角微微勾起,嘲笑一声,“就凭公主把她的凭据交给我保管。”
横刀在雨中闪动着雪亮的光芒,一如它的仆人,平时看着沉默寡言,并不起眼,出鞘时锋芒毕露,无人可挡。
执失云渐揉捏酸软的手腕,试图规复力量,“我曾经将一柄家传匕首赠送给公主,那柄匕首是大父传给我的,我不会认错。方才策应之人拿出了那柄匕首。”
王浮固然家逢大变,但仍然是养尊处优的繁华公子,何曾被一个较着是贩子出身的百姓如此轻视?当下心头愤怒,恨不能拂袖而去,想到存亡不明的执失云渐,再想想本身的狼狈处境,气度实在摆不出来,只能捏紧双拳,深吸一口气,“你是谁的部曲?执失将军呢?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他?”
执失云渐被他们杀了?
执失云渐赤着上身,盘腿坐在软榻上,一名头发斑白的医者正在为他施针驱毒。他双眼紧闭,满头大汗,紧实的胸腹上也充满汗珠。
身后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
医者忙活半天,累得气喘吁吁,交代几句,带着药童走出帐篷。
是十七娘?
他把王浮领到方才的山道前,叫来一个面皮黑瘦、油腔滑调的青年,“带他去见执失将军。”
他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剑鞘上镶饰着鸽子蛋大小的彩色宝石,五彩斑斓,华光闪烁。
不等他的话说完,执失云渐悄悄拍一下他座下的健马,送他分开。
黑瘦青年看到匕首,顿时低头沮丧,偷偷嘀咕一声:“神情甚么!如果不是你阿娘救过公主,公主才不会这么重用你!”
含着花香的春雨扑在脸上,缠绵悱恻。
气愤冲淡了惊骇,他转过脸,五官扭曲,直勾勾地瞪着执失云渐,咬牙切齿,“你就不能让我死得心甘甘心一点吗?”
山中扎了几座帐篷,医工僮仆端着盆碗盏碟进收支出,氛围里有浓烈的药香味。
王浮笑了笑,“我没有妄自测度你和永安公主的意义,只是……”
王浮眨眨眼睛,抹去脸上的水珠, 喉头转动,心口狠恶跳动。
抱怨归抱怨,他不敢迟误闲事,一叠声催促僮仆套马,领着医工和几个药童,急仓促分开帐篷。
他没有掌控,此前的各种行动,纯真凭着一股意气行事。这几年他集结了一批一样仇恨武皇后的同僚,骂武皇后时,大家慷慨激昂,妙语连珠。但真论起和武皇后相争,统统人都支支吾吾,不敢张口,看似牢不成破的联盟,实在到处是缝隙,毕竟只是一盘散沙罢了。
王浮翻开帐篷,往里看了一眼。
王浮哦了一声,幽幽道:“执失将军很信赖永安公主?你们的友情很好?”
只是事关十七娘,忍不住想多问几句。
王浮松口气,悄悄收起藏在袖子底下的匕首,他还觉得刀疤少年是利用他的,抱着同归于尽的动机随刀疤少年返来,没想到这个邪气少年竟然真的是救兵!
作者有话要说: 旦哥哥比来忙着给本身上色,等他脱手,就得嘤嘤嘤~\(≧▽≦)/~啦
少年倚在顿时,漫不经心指一指身后,“医工在为执失将军诊治,王御史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