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说了几句,看天气太晚便各自散去。薛扬一起陪着李流光将沈倾墨送回到马车。趁着李流光外出打水,他踌躇地拍了拍沈倾墨的肩膀,正色道:“这里阔别长安,便是骂几句贤人也不打紧。但我听安公说你们终是要回长安的。那边是贤人脚下,纵是对贤人不满,也要重视些,免得祸从口出。”
李流光昂首望去,头顶的乌云沉甸甸压下,半边天空如同墨染,看不到一颗星子。车队随行的百姓俱都愁云暗澹,恐怕也是担忧这场雨。说来晋阳比来两月下雨的次数屈指可数,地里的庄稼都恹恹受了影响。若放在平时,世人看到下雨必定欢畅。但现在大师抛家舍业行至半路,连即将要收割的庄稼都顾不上,只恨不能立即前去安北,倒是最怕下雨。一旦下雨受凉抱病是小事,担搁了路程反倒是大伙最担忧的。
身后,沈倾墨盯着他消逝的身影,以小见大想到郭凤虏,倒有些对安北军燃起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