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看着,强忍笑意道:“王爷,您画这美人儿……”
稚奴也不睬他笑意,只问:“可与大哥说了?”
“那你感觉,现在是不是乱世明君呢?”
见该走的都走了,淑妃也起家要行,李恪见状,正欲送一送母亲,却被淑妃瞧出稚奴似是有话与他说,便安抚两句,自行带着晋阳与其别人分开,只留下德安与李氏兄弟。
实在他何尝不知稚奴情意?别的不说,自从武秀士入宫以后,稚奴所画之美人儿图,已然不下数十之数。苦得他这贴身小侍,还得到处藏好了,恐怕被人发觉画内画外,这一番心机。
酒筵虽欢,然终有尽时,未几时,太宗便诏,彻夜幸延嘉殿……
“王爷,您别说,还真有一个。之前德安与您说过,晋阳公主身边的小侍女苏儿,本是江南人士,家中世代以织绣名扬江南。厥后因为家道中落,她才不得不入宫为奴。厥后因为被我们晋阳公主怜悯,这才入了我们甘露殿。德安传闻,宫中诸位娘娘,每岁总要与陛下说上那么几次,想要这苏儿走的。可一来苏儿不肯去,二来公主舍不得。陛下更不肯意伤公主的心,以是就一向留在我们甘露殿了。”
“稚奴,你如何了?醉了么?又是手抖又是吐气的。”李恪见他如此,笑问。
“那,你可愿制成以献?”
“王爷放心,太子殿下一听王爷之意,便笑说王爷更加懂事。还道固然他剑艺不凡,然吴王也是不输多少的。不过毕竟他事忙不得闲。只得由了王爷跟着吴王习剑。还道他日,需求亲身做了王爷敌手,一试王爷精进何如呢!”
“是。”
“她现在,是跟着于老夫人罢?”
“你是说,你那mm?”
稚奴闻得此言,才想起日前,模糊曾听得德安说过,这苏儿的mm还是表妹,身为于氏侍女。看模样,日子也不甚好过。因而脸容一软,上前道:“起来罢!我们甘露殿里的,虽有主仆之分,却无主仆之制。现下既然你姐妹团聚,本王也欢乐。只要一点,本王现在需求一极高超的匠人,制得一些新样布料,却不知你如何?”
听得稚奴如此一问,德安仓猝上前去看。一看便也是惊奇不已,道:“唉呀,奴在这宫中看了各等服色,却再没见过这般明丽的衣裳……王爷,您是在哪儿见过的?唉唷……如果这等衣裳纹案被那几殿娘娘瞧见了,怕不一个个备足了厚礼,来求王爷您帮手绘制,再暗里着那太府寺左藏署制成新样衣料,来媚于陛下呢!”
未几时,一穿着富丽崇高的斑斓女子,便呈现在画纸上。
这半句话儿,惊得稚奴手一抖,方才敬与三哥李恪的酒水,便洒了出来。好鄙人半句,便是“秀士徐氏处”,稚奴这才松了口气。
稚奴含笑应之,兄弟二人且行且停,一起走一起看,来到御花圃后,寻了一处亭子坐下。
“多谢王爷!”
“好。那我问你,你可愿帮本王一个忙?”
“这……这可不是古帛录里所传的凤羽罗么?王爷如何知得此物?”
苏儿笑道:“现在主上有德,海内清平,奴婢曾闻,大理寺监狱,只满三成。死囚当中仅得二人,这等君上,这等世道,若还不算乱世明君,那苏儿也再想不出了。”
看着苏儿下去,又见稚奴找着甚么,德安无法道:“王爷,这都亥时三刻了,彻夜您喝酒过量,若再不睡,谨慎明日起来又是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