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其弊易,去其乱难!”李浈皱了皱眉头沉吟说道。
“是啊,缺的是个机遇,可这机遇又在那边呢?”郑畋苦笑道。
是夜,世人酩酊而醉,席地而眠,李浈望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这几位,心中不由暗自感慨,在后代史乘中一个个振聋发聩的人物,谁成想现在会在本身面前这般放浪形骸呢?
“哈哈哈,他还能有甚么,不过是郁郁不得志的牢骚罢了!”一旁的郑颢大笑道。
郑畋所言无疑让李浈的心倍感震惊,而郑畋的这番心声无疑也代表了当今文人士子的心中所想,在大部分士子们看来,读书的目标就是一为仕进,但更首要的倒是不甘庸碌平生。
“不知贤兄所言何物?”不待李浈答复,严恒倒是抢先问道。
“唉,只叹冯唐易老,无法李广难封,我又能如何呢?来,吃酒!”郑畋神采沉重,举杯复饮。
或许从没有如本日这般称心恩仇,郑畋说罢以后连饮七杯,竟脱去袍衫鞋履,在堂下自顾起舞。
“但藩镇业已做大,想要摒除何其之难!”李浈紧接着说道。
“贤弟以难堪,愚兄却以难堪不在此,而在于明君贤臣!”郑畋当即辩驳道。
严恒倒还好说,毕竟出身贵胄之家,对这些文人的猖獗之名早有耳闻,此时见状只是咧嘴傻笑,但赵婉见状却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李浈使了个眼色自顾退了出去。
闻言以后,郑颢与郑畋等人相视一笑,道:“琴师、歌姬啊!以泽远之才名府中如何能少得了这些呢?不然岂不是白白糟蹋了这才子之名?”
“河北三镇如此,各地藩镇虽说不敢明目张胆悖逆朝廷,但暗里里做的那些事统统人都清楚,不过现在的藩镇已然呈尾大不掉之势,但大唐如若再复开元之盛,必先除藩镇之患!”
“呵呵,此句不当,台文兄正值鼎盛之年,理应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等的胸怀萧洒,如何提及话来倒像是个垂暮老者!台文兄所完善的不过是个机遇罢了!”李浈笑道。
郑从谠、郑颢与刘蜕三人也倍感镇静,举杯痛饮三杯,而后一前一后和曲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