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吉年老是醉春阁的常客了?”张宝儿笑着问道。
一盘云豆外加一小壶松苓酒,在酒坊里也就值五六钱银子,谁知到这里却涨了十倍,怎能让人不吃惊。
“张兄弟,本日实在让你破钞了,我吉温记取你的情了!”吉温此时也换了大杯,不再似刚才那般嘬啜了,而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透过二楼古色古香的雕花镂空窗后,粉红轻纱随风摇摆,飞舞间阵阵浓烈香味袭面而来,轻纱后,昏黄可见数道妙影交叉,环肥燕瘦,姿势各别,风情万千,似彩蝶般翩翩起舞,细看之下,个个柳眉媚眼,眼底藏春,身姿小巧,嫣然一笑,勾心勾魄。
“三位兄弟,可否让鄙人在此一坐!”冷不丁一个高耸的声音传来。
“当然有辨别了!”干渴撇撇嘴道:“打劫是要犯国法的,而这倒是合法的,并且还都是志愿奉上门来掏腰包的!”
吉温目光闪动:“我嘛!算是常客,可也不算常客!”
张宝儿放眼看去,秋莲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中等身材,,薄装轻身,笑靥如花,撩得客人们蜂儿采蜜普通。
长安的域外之人并很多,走到大街上到处可见,有突厥人、回鹘人、吐火罗人、粟特人、波斯人、大食人、天竺人、新罗人等等,在醉春阁见到域外之人,也并非别致之事。
侯杰听了,不由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呐,这么贵,这和打劫有甚么辨别?”
一小盘野鸭脯、一小盘卤牛肉、一小盘白切羊肉外加一小盘老醋花生,花了三十两银子,一坛二十年的“状员红”,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
吉温指着打头的那名女子,对张宝儿道:“她叫秋莲,是醉春阁的花魁,不但生得娇美动听,并且诗书满腹,特别善于歌舞,每晚都是由她领着群芳坐镇堂内。这个秋莲煞是奇特,她陪歌、陪舞、陪酒、赔笑,就是不侍寝,那些士族后辈、富商豪客一掷令媛,她却连看都不看。”
此时,歌妓已经开端下楼,大厅内的声气小了一些,却更嘲杂,乱哄哄便如蚁儿蝇儿,吵杂杂又似雀儿蜂儿,世人趁着间息喘口气,饮茶,吃酒,等着狂欢的开端。
张宝儿固然已经晓得青楼的酒菜要比酒坊贵,但却没想到竟然贵的如此离谱。幸亏他也想得开,既来之,则安之,附近无事,随便打发时候也好。
“张公子有所不知,到这青楼来的登徒荡子,并不是每一个都能够登楼入室,享用美人们的笑靥与虐待!”
张宝儿笑了笑,一脸诚心道:“能与吉捕快在这里碰上,也算是缘份,若谈钱便俗了。您尽管奉告我如何点菜便是了,这酒我请吉捕快喝定了!”
那人道了声谢,也不言语,便坐了下来。
吉温对醉春阁非常熟谙,他主动为张宝儿先容道:“此人叫成轲,是醉春阁的店主,也不知是甚么来路。传闻和安乐公主与承平公主都能搭上话,归恰是个有背景的主,要不然也不会将醉春阁搞得如此红火!”
说话间,只见一个四十岁高低文士打扮的人,呈现在二楼的雕栏前悄悄一咳,不知怎的,大厅就静了下来。
张宝儿并没有急于拿出胭脂的画像,而是饶有兴趣地与吉温一边喝酒吃菜,一边聊起天来。
候杰仿佛有些明白了,难怪之前他们去青楼打问胭脂的动静,会遭到那么多白眼。青楼就是个大把花银子的处所,不掏钱还给人添烦,不遭白眼才怪呢。
“此话怎讲?”张宝儿猎奇地问道。
说罢,二人一饮而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