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幽幽，驶向酆都。
长安居，大不易，不管是吃穿用度，开消都是极大，并且明日便是天子寿辰，长安来了很多使者、商贾，摊贩们顺势举高物价，一串糖葫芦就要收二三十文铜钱，这一起逛逛停停，辛哲的荷包子很快就掏空了。
见诸犍又在一个炒栗子摊位前逗留，辛哲赶紧上前，“尊者，我身上已经没钱了。”
咕噜咕噜的吞咽声，让地牢显得更加诡异可骇。
瞎子道：“我向来言而有信。”
诸犍从怀里摸出一块黄灿灿的金子，顺手丢畴昔，道：“这船我买了。”
密谍司地牢里，瞎子喉结爬动，将甚么东西咽了下去。
那骷髅脑袋又滚了返来，杵在颈椎骨上，咯咯咯颤抖几下，骷髅们托着鬼船，跑进画中，落进冥河里。
辛哲迷惑，见对方走的快，只能跟上，诸犍明显是头一次进入长安内城，却显得熟门熟路，在大街冷巷中穿行，很快就来到曲江池边。
诸犍一怔，只能把炒栗子放归去，感喟道，“你在长安，如何混的这么差呢？”
他又想了想，说道：“跟从大巫来到长安的，另有三十余名突厥军人，那些军人身上有巫尊的巫咒，有些不好对于。”
夜色渐深，但长安城的热烈涓滴不减，大街冷巷，行人如织，酒香四溢。
密谍司承问道：“如何样，找到那些火药了吗？”
鬼船在冥河上漂泊，穆萨的灵魂躺在鬼船中，看着酆都阴暗的天空，双眼浮泛无神，耳中时不时传来鬼哭声，他俄然痛苦的抱住脑袋，“甚么东西，有甚么东西从我脑袋里跑了。”
曲江池里漂着大大小小的船只画舫，从这里往南看去，能看到闻名的芙蓉园，那边灯火透明，檐牙高啄，穿戴华衣霓裳的宫女行走其间，时不时有丝竹声传来，也不知是在宴请哪国的使者来宾。
“尊者带我来这，但是有甚么话要讲？”辛哲问道。
船头那只骷髅取下天灵盖，从冥河里舀起冥河水，灌进穆萨嘴里，咯咯笑道，“是水，你脑筋里进水了。”
诸犍两只眼睛向中间挨近，在眉心融会，变成一只竖瞳妖眼，他身材也长出毛发，变成豹身，蹲在船头，一条尾巴盘了起来。
有船夫见这边有人，摇桨而来，“两位客长但是要去池中游耍？”
船夫接过金子，放在嘴里咬一口，大喜，赶紧把船泊岸，对这个冤大头奉承一笑，恐怕对方忏悔，逃也似的跑了。
之前在船埠，诸犍扮作一个卸货夫役，传授了辛哲妖目天眼的修炼体例。
……
一人一妖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很有些故交相逢的感受。
辛哲也不晓得他是诚恳聘请还是顺口一句客气，故作轻松笑道：“今后有机遇到了奇蒙山，尊者切莫要假装不熟谙我。”
穆萨被摘除了影象，堕入痴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鬼差抓住铁链，一把将他丢上鬼船。
诸犍妖眼微眯，眼中又呈现两重瞳纹，澎湃瞳力袭向辛哲，辛哲面前一黑，统统光芒都消逝，无边黑暗中，俄然生出一只巨眼。
穆萨嘴里、鼻子里都一股股冒出冥河水，暴露痴人一样的笑容，“脑筋进水了，哈哈，我脑筋进水了。”
辛哲嘴角扯了扯，心想本身不能和一只妖怪普通见地，道：“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发俸银了。”
鬼差一脚踢飞它的脑袋，“就你话多。”
“瞳纹修炼不是易事，特别是对于没有妖族血脉的人类来讲，更是难上加难，可短短几日，你就修炼出了瞳纹，是如何办到的？”诸犍猎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