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保持沉默的曹丕俄然笑了笑,可贵温声道:“该改口叫父亲了。”
这些日子里,曹丕只要有一点不适,她都万分严峻,悉心照顾。久而久之,养得曹二公子愈发娇气起来,这会儿她既不给他被子盖,又不让他靠近,还对他的委曲无动于衷,弄得曹丕内心极不是滋味。
“那两只兔子,他倒是带给我了。不过……我现在更在乎你这两只小白兔。”曹丕的声音越来越低,话尾一落,她的胸衣也被他一手扯落。
郭照第一次枕着曹丕睡了一整夜,固然他身上尽是恼人的药味,却令她非常放心,睡过了头也浑然不知。
听甄氏话里“不怕死”的意义,想来若不是她提早占了先机,甄氏便要自告奋勇,亲身照顾他了。
“你故意了,”曹丕降落的嗓音缓缓响起,不喜不怒:“今后随我一起唤’母亲’便可,这房中不宜久留,你先归去吧。”
“嗯。”被闷着的曹丕声音更加降落,他未将她的安抚放在心上,行动沉重地出了门,一向走到拐角才咳嗽了几声,固然声响轻微,但仍没逃过郭照的耳朵。
一时的温存令郭照几乎忘了闲事,她轻喘着,拉着曹丕往床边带,想要他快些躺着歇息。不料曹丕用心会错了她的意,一个大步上前,勾住了她的腰,解起她的衣裳来。
“卿卿,我还病着,你忍心让我受冻?”曹丕从前面拥住她,像抱着个暖炉似的,但是他身上又是非常炽热,贴在她耳边喷出的气味,也似蒸汽一样,令人闷得透不过气。
“……是我的错,没听你的话离他远些,我识人不清,觉得他是姨母的族子,是能够信得过的人……”郭照将他的话听了出来,闷闷不乐地靠入他怀中,七分烦恼三分娇意,引得曹丕不由俯身在她唇上展转流连了一会儿。
“我走前还托丁仪将那两只兔子带给你,也不知它们变成兔肉没有……”
她踮起脚蹭了蹭他的脸,微烫的触感令她面上一紧,顿时抬手帮他脱起衣服来,他也乐于站那任她奉侍。
她盯着床帐看了好久,身后的人才有了动静。
郭照无声的默许,换来他一阵降落的笑声。他拥着她笑够了,也不缠她了,起家穿戴衣服,又唤人将早餐端出去,本身慢条斯理地享用。
“好了,你归去吧,子桓那边,我会去说。”郭照对她叮咛结束,回身进了屋子。
一声悄悄的“笃笃”拍门声蓦地响起,他动了动头,闻声刘和隔着门对他说道:“二公子,甄夫人来看您了。”
曹卉闻言讷讷地看着她,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她”指的天然是甄氏。
“也许怕吧,”郭照忆起曹丕乍一见到她时的严峻模样,不由发笑,她道:“可总要有人照顾他的,旁人担忧本身会被他感染了病,不免做不到经心极力,但我却分歧。”
“你要去见曹公?”郭照上前将药放下,不但没有指责他下床走动,还伸手为他系好了腰带。
甄氏并不知郭照在这,更不知床上躺着两个未着寸缕的人。她见床前的帷帐悄悄垂着,晓得曹丕还未起家,便远远地站在内里,隔着好几米远,与他说话。
她刚醒时的声音软软飘飘的,听得曹丕心中仿佛有根羽毛扫来扫去。
半晌,他贴着她哑声道:“毕竟是族子,他与丁夫人干系不算太近,即便是亲兄弟,也不成一概而论。”
郭照正幸亏此时悠悠转醒,她半睁着一双桃花眼,眸中尽是茫然。曹丕本想奉告刘和,说他还未起,让甄氏归去,但低头一看慵懒地躺在他臂弯里的郭照,她尚未复苏的模样令他勾了勾唇,改口对刘和说道:“让她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