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眼神微闪,正在思虑窜改的意义,曹苗的拳头俄然在眼中放大。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呯!”夏侯玄顿时感觉面前发黑,满是星星,鼻子酸疼,有热流涌出。他伸手一摸,摸了一手黏稠的鲜血。
狂士就是狂士,与众分歧。
曹苗一摸腰间,这才发明荷包已经不翼而飞。
邓飏也愣住了,神情惊诧,却又有一丝暗喜。连夏侯玄都答不出来,我也没甚么好忸捏的了。这大王子不愧是狂士,深不成测,举止常常出人料想啊。
“哦。”夏侯玄蓦地惊醒,伸手又抹了一下鼻子,见鲜血淋漓,不由皱了皱眉。“玄茂,我就不去了,你帮我向子元和诸位告个罪,就说我身材不适,下次再聚。”说完,推开邓飏,上了马车,命车夫掉转马头,轻驰而去。
颠末几个月的相处,曹苗清楚,青桃固然话未几,却有着西北女子特有的刚毅,是个信得过的人,完整有能够成为他真正的亲信。
公孙晃送的三匹辽东好马非常吸睛,很多人谛视围观,胆小的更是来问卖不卖,有的出价出到五十金。曹苗当然没有卖马的兴趣,却也对马价如此昂扬非常惊奇。他在陈留买马时,那些马固然不如这三匹辽东马,却也有一些能充当战马,售价最高不过十金摆布。
“太初?”见夏侯玄像丢了魂似的,邓飏心中不安,轻声呼喊。
辽东马这么贵?会不会是和战事有关?长安、陇西的战事方才结束,扬州又要开战,直属朝廷的禁军来回变更,对战马的需求很大。对于那些职位尊崇的将领来讲,上等战马向来供不该求。
“王子,这是……”
夏侯玄一动不动,眼神渐黯。殷红的鼻血沿着修剪整齐的短须流下,滴下乌黑的丝衣上,如雪地红梅,煞是素净。
青桃牵着马走了一段,见曹苗垂垂熟谙了坐骑,便由曹苗自骑,本身也上了马,与阿虎一左一右,护着曹苗,沿着大街向前。
出了建阳门,城外垂垂热烈起来,路边不时能见到零售小贩,有的是不起眼的小物件,有的只是一把果子,有的是两条鱼,卫生前提堪忧,苍蝇乱飞,玄色、褐色的羊屎粒更是各处都是,走路都得谨慎翼翼。幸亏曹苗三人骑的是马,如果步行,鞋就废了。
见夏侯玄走了,吃瓜大众们也散了,一面群情刚才的一幕,一面各奔东西。用不了多久,夏侯玄与雍丘王府大王子论道不敌的故事就会借他们之口,传遍京师。
“你——”纵使儒雅如夏侯玄,也被曹苗的举止激愤了,沉下脸,厉声喝斥。
邓飏愣在当场,直到人群散尽,这才苦笑一声,上了马车,向城东驶去。
夏侯玄惊诧,脑筋一片空缺。刚才的答案不对?不但不对,并且错得离谱,乃至于曹苗动了粗?还是说,这也是题中之义?但是这一题究竟该如何答?这根指头究竟是甚么意义?
患得患失之下,邓飏盯着夏侯玄,屏住了呼吸。
但是,他随即认识到,曹苗的笑容并不是那种碰到知音的高兴,反而有一丝鄙夷,有一丝凶险,方才放下的心立即又拎了起来。
在无数人的重视下,曹苗收起中指,握成拳头。
见夏侯玄没有反应,曹苗脸上暴露些许遗憾,回身上马,在青桃、阿虎的保护下,扬长而去。
夏侯玄眉梢悄悄扬起,白晳如玉的面庞上暴露一丝自傲的含笑。他用右手挽住左袖,伸出左手,一样竖起了中指。
曹苗一边想着,一边进了羊市,面前满是人,底子走不动。即便曹苗谨慎,还是和人碰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