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而论道，这是士林雅事，浅显人一定懂，却无毛病他们心神驰之，只是一定有机遇亲逢其会。毕竟名流的集会不是甚么人都有资格插手的。明天运气好，不但碰到了四聪中的两位，还碰到了比来申明鹊起，有狂士之称的雍丘王大王子，亲目睹证他与夏侯玄论道，天然没人情愿错过一个字。
邓飏转头看向曹苗，然后看到曹苗脸上的一丝笑容，表情一松。看这模样，夏侯玄的答复是对的。
只是这大王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竖起一根手指，究竟是甚么意义？
曹苗哼了一声，再次举起中指。
出了建阳门，城外垂垂热烈起来，路边不时能见到零售小贩，有的是不起眼的小物件，有的只是一把果子，有的是两条鱼，卫生前提堪忧，苍蝇乱飞，玄色、褐色的羊屎粒更是各处都是，走路都得谨慎翼翼。幸亏曹苗三人骑的是马，如果步行，鞋就废了。
“太初？”见夏侯玄像丢了魂似的，邓飏心中不安，轻声呼喊。
曹苗一摸腰间，这才发明荷包已经不翼而飞。
邓飏看得清楚，不由得暗叫一声妙，暗自佩服。以行对行还不敷，反问更高超，且看曹苗如何应对。虽说夏侯玄这么做有取巧的能够，却不失为一策。
“噫，不愧是真名流，连受伤都这么美。我要嫁给他，我必然要嫁给他，哪怕是做妾也行。”马车中传来娇羞的惊呼，随即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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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马这么贵？会不会是和战事有关？长安、陇西的战事方才结束，扬州又要开战，直属朝廷的禁军来回变更，对战马的需求很大。对于那些职位尊崇的将领来讲，上等战马向来供不该求。
曹苗一边想着，一边进了羊市，面前满是人，底子走不动。即便曹苗谨慎，还是和人碰了几下。
夏侯玄眼神微闪，正在思虑窜改的意义，曹苗的拳头俄然在眼中放大。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一拳。“呯！”夏侯玄顿时感觉面前发黑，满是星星，鼻子酸疼，有热流涌出。他伸手一摸，摸了一手黏稠的鲜血。
见曹苗竖起中指，世人齐刷刷地闭上了嘴巴，悄悄地看着夏侯玄。
但是，他随即认识到，曹苗的笑容并不是那种碰到知音的高兴，反而有一丝鄙夷，有一丝凶险，方才放下的心立即又拎了起来。
夏侯玄一动不动，眼神渐黯。殷红的鼻血沿着修剪整齐的短须流下，滴下乌黑的丝衣上，如雪地红梅，煞是素净。
骑士们拉起受伤的火伴，紧紧跟了上去。
“王子，我们这是去哪儿？”城门在望，青桃忍不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