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抿嘴一笑道:“皇兄还是还是如此淡泊,昨日皇兄见了赵王,赵王对你可有甚么建言呢?”
说到这里,他温润的面庞里不由暴露了几分悲惨:“臣是以而留名,到了泉下,亦是忸捏万分。”
“恰是。”
陈义兴叹了口气,内心先是想到的,倒是陈凯之,他安静的面庞里不自发地出现笑意:“这一起上都在船上,不过见闻是有的,倒是遇见了一个风趣的人。”
太后柳眉微挑,似是感觉惊奇。
昨日靖王自会嵇山入京,赵王大朝晨便去迎候,而本日,太后召靖王入宫,也有安抚之意。
念及于此,陈凯之不由汗颜。
陈义兴笑道:“臣只想放心读读书,不需有亭台楼榭,能有一处容身之所,能静下来读读书,便已是满足了。”
陈义兴还是点头:“这不是臣的心愿。”
太后道:“来,给皇兄赐坐。”
陈义兴含笑道:“读史。”
“能引发皇兄的重视的人,必然是极出彩的人物,哀家倒是想见地一二。”接着,点到即止:“皇兄在京里可住得惯吗?”
这意义很有几分托孤的意味,先帝无子,百官当中,很多人以为赵王之子该当克继大统,而先帝却令靖王主持大局,便是奉告别人,只要靖王情愿,便能够取而代之。
“臣已很多年没有问过世俗的事了,现在天下大抵承平,那里有臣的用武之地呢?即便是有,臣已太多年不问世事,隐居在山林当中,读书自娱,那里另有甚么用处?娘娘太看重臣了,臣担负不起。”
“臣又在想,臣若将来老去,想来也能在实录中留一个名字,可臣因何而留名呢?大略是因为臣是先帝之兄,是天潢贵胄罢。”
靖王倒是回绝了这份美意,他仍然以为,国度该有法度。
陈义兴眼眸微垂,旋即叹了口气。
站在一旁的张敬非常严峻地看着靖王殿下,他晓得,这是太后的企图,是想要摸索一下靖王对当今时势的态度。
本日是个特别的日子,这卯时未到,太后便摆驾于此,本是破天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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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悄悄放下了茶盏,内心想,莫非他有甚么深意吗?
太后一身盛装,精美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倦意,凤仪文雅地领着宫娥、寺人摆驾,径直往前殿而去。
“那么……”太后非常不解地看着他:“皇兄想来已经有了筹算?”
可就当统统人觉得靖王与先帝将要夺嫡,一决高低的时候,当时候的靖王,竟然以国度法度,应立嫡以长的来由而甘心要求外放,不参与皇位的争夺。
要进退学宫,起首得是举人的功名,而这学宫内,会聚了大陈无数的人才。
陈义兴却还是慎重其事地朝太后行了礼,方才侧身坐下,道:“多谢太后。”
特别是那琴棋书画,多是一些屡试不第的举人,眼看科举有望,便将这心机都放在其上,正因如此,大陈无数优良的作品,都自这里传播出来的。
在这里退学以后,即便不能中进士,亦可在此持续学习。
邓健想要雇轿,陈凯之倒是劝住了,他昨儿只是在四周看了看,今儿倒恰好能够跟着师兄沿路走一走,认认路。
而对赵王而言,这位皇兄是极重礼法之人,当明天子已经即位,作为臣子,他毫不会悖逆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