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之案,他是全程跟下来的,能够说,如果没有楚弦在,不管是孔谦还是崔焕之,都没法将本相挖出来,这件事上,手腕、策画、运气,缺一不成,恰好楚弦全数具有。
门外有人拍门,楚弦应了一声,很快,戚成祥便端着早餐排闼而入,将一碗碎粥,一碟小菜,一张烙饼摆在桌子上。
楚弦作为巡查司执笔,这凤城的几桩案子,他都要亲身誊写卷宗上报圣朝,等差未几写完的时候,天已经是蒙蒙亮。
一天以后,圣朝回应,要巡查司和提刑司两位大人一起押送涉案官员,人犯,一起回京,由诸司会审。
因为,他还惦记那埋没在长史府地下,上古道仙洞府里的阴阳幻神鲤。
崔焕之神采一正:“混闹,这御史之案乃是你破的,你不归去述案如何行?”
崔焕之细心一想,楚弦给他第一封密信的时候,内里的确是写过这个疑点,想不到,楚弦能将如此多的线索理清串连在一起,怪不得孔谦会为了要走楚弦而大动兵戈。
楚弦仓猝点头,开打趣,楚弦可不想整日和凶案打交道,每日累死累活推案查凶,那是极耗心力的,不见孔谦那般老态龙钟,相对来讲,赵仁泽便显得年青了很多,题目是累死累活官位还很难升上去,这苦差事,楚弦才不去做。
崔焕之看了楚弦一眼,后者又道:“提刑司做刑官,看似是官升一品,但今后便很难再跳出提刑司这个框框,就像是孔谦大人,他做了那么久的推官,名满天下,但倒是晋升无门,孔大人的同期学子,官位都要比他做的高,不是一州长史,便是一州刺史,这是前车之鉴,崔大人你是为我前程考虑,以是提刑司是千万去不得的。”
好说歹说,楚弦不消跟从崔焕之他们一起归去,巡查司里,崔焕之也只带走了一半的人,剩下的,都临时留在凤城,戚成祥天然也留了下来,他是楚弦的专职保护,楚弦到哪,他就到哪。
楚弦则说:“门生初到凤城,王赞便仗义脱手互助,乃至不吝冒着凶恶,虽让人打动佩服,但也是因为如此,才让门生有了一些防备,毕竟再如何心存公理,也少有这类敢想敢做之人。以后我察看他的武门路数,就有了一些猜想,另有,他专门将出入城门的官员记载给我看,乃是用心指导我做出王御史被人囚禁的猜想,别的,就是一种感受,提到王贤明御史时,他虽极力埋没,但我还是能看出他的不天然,特别是在我奉求严吉大哥去查王赞秘闻以后,几近便能够肯定了。”
巡查司高低都晓得,楚弦这执笔的位子,已经是固若金汤,再没有任何人能夺走,并且若无不测,只要有充足的堆集,楚弦再进一步那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此次御史之案闹的很大,乃至连隋州长史都是以落马,这是必必要禀明圣朝,等候圣朝定夺的。
“大人,我还想在这里多待几日,凤城山净水秀,倒是让门生有些流连忘返了。”楚弦笑道。
崔焕之点头:“那你如何晓得是王赞斩下王贤明的头颅?”
别人只看到楚弦的出息,但戚成祥却畏敬于楚弦的手腕。
崔焕之心中迷惑解开,摆摆手让楚弦出去,然后细心看起楚弦执笔誊写的卷宗。
崔焕之倒是不信楚弦说词,而是笑道:“我看养伤是假,私会才子才是真把?听闻楚执笔你与凤城胧月阁一个清倌儿干系不错,你想要留下来陪陪才子,谈花论月,那就直说,何必用受伤这幌子敷衍。”
楚弦将卷宗呈上给崔焕之的时候,后者盯着楚弦半晌,道:“提刑司的孔大人想要让你去提刑司,并且承诺给你八品左刑官的官位,我没承诺,因为这件事,这老推官差一点和我翻脸,你如何看?是不是也会怪我挡你晋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