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他年青气盛,也不好与陛下撕破脸,世家只能一点点让步。眼睁睁看着朝堂之上,站在背面的新臣越来越多,心中自是有几分恼。
都察院卖力监察百官,下官立察之前要事前与上官通个话,大功都由上官揽了,吃力不奉迎的活计才会从手指缝中漏给他们。比如说相爷宗子强抢民女,那民女的家人甘愿受笞刑也要告御状,底下官员想瞒也不敢瞒如许的事。
方老爷子恰是焦头烂额,昨夜在书房里头放了一封信,写的是些无用的内容,仔细心细用蜡封了口,他还多留了个心眼,在那封信底下压了一根极不显眼的头发丝。
承昭笑笑:“早就是沉疴痼疾,我大兴人才济济,缺下的空子自有人来填。”
太子也不去请,每日气定神闲,仿佛统统都在把握当中。群臣都感觉太子这回下不来台,此时只是梗着脖子硬撑着,最后还是得亲身上门告罪。
――有本启奏?如何有本?
群臣哗然,吏部的柳大人忙出列痛斥:“小儿休要妄言!”他已是三朝元老,多少回朝堂风云诡谲都走了过来,却从没有这般心慌过。
两个时候的朝会听下来,只觉腿都发软。
方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
“到底是急了些。”文宣帝无法:“现在你根底不稳,哪能如此冒然行事?”
冯大民气中一凉。
连一贯泰然处之的老相国眉头都皱得紧紧的,给身后同僚打了几个手势,当下有人出列,“启奏陛下,二位大人多年兢兢业业,没有功绩也有苦劳。”
看承昭皱着眉似有不解,文宣帝笑说:“清正廉洁的,一定是好官,办实事的是他们,办大事却还得靠这些老臣。水至清则无鱼,此事也该就此打住了。”
以相国为首的几位一品要员并上几个三品小官竟称病不朝,闭门谢客。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又过了一个休沐,还是没好。
一时喜上眉梢,忙回了内室换了一身标致衣裳,便去了方老爷子的书房。明知两人在书房议事,却一叠声喊着“祖父,筠瑶来看您了。”门都没敲,这便排闼而入。
见两位大臣神采青白,却不辨一词,文宣帝心知此事为真,也不必再查。令二人尽数偿还财物,摘去顶戴花翎。
没两日,太子手底下一个官员来方府中做客,按理这时候大家自危,谁有表情来别府做客?
耳中所听却都是同僚作奸不法的桩桩件件,方老爷子竖着耳朵听着,本日竟见到了一个同姓方的大人被捋了官帽,一时差点没喘上气来。
却不料又过两日,又有御史上谏,多日来称病不朝的某官员纳了第六房小妾,明显告病不朝,却在府中清闲安闲,这便是欺君之罪。当日便掳去了他的官,又把背面的新臣提上来一个。
念及此处,方大人顿时出了一身盗汗。发觉本身衣袖被人悄悄一扯,方大人略略偏了头,余光瞥到站在他右手边的另一名副都御史额上盗汗涔涔。这位是他的同僚,两人又是划一第,却较着比他更要沉不住气。
那人闻声这边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略略扫了一眼便转开视野,转眼间眸中津润,撩民气弦,面貌更是极佳。看着方老爷子如有若无的恭敬之意,方筠瑶心知这定是位高官。
现在彻查吏部和都察院之间的来往,特别像方老爷子如许在都察院任职的更是首当其冲。他连称病都不敢,每天在朝堂之上站着,肩背挺得笔挺,一脸正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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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恕罪。”方筠瑶取脱手帕,作势给人家擦的模样。夏□□裳轻浮,她弯着身更显上围傲人。那男人蓦地沉了脸,抓着她手臂把品德开,冷声道:“女人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