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用心输给柳四郎,好不轻易挣来的名声可就没了,不如借这象牙折扇之说……成人之美。
谢云初立在耀目骄阳之下,紧攥的拳头才缓缓松开……
二皇子曾经在北魏的时候,识得一人……投壶投的极好,很少能遇见敌手。
“好说!好说!”柳四郎语声开朗,抽出一根羽箭,“六郎小小年纪傲骨嶙嶙,我愿与六郎一战,但小六郎……你可别说我欺负你,旁的不敢说,投壶……除了没有同你庶兄谢云霄比试过以外,还从未遇见过敌手!就连晏小侯爷也是我的部下败将!”
谢云初同柳四郎施礼,道:“先给柳四郎赔个不是,长公主心善替谢家寻齐了我长姐陪嫁的十二颗红宝石石榴,长公主原想……六郎幼有善做诗词之名,便言六郎若能在本日肆意一项比试中夺得魁首,便允将红宝石石榴带回,可四年前一场大病,六郎已失了作诗之能,也只要投壶尚能拿得脱手。”
安平侯夫人不要……
坐在主位上,戴着半幅银色面具的二皇子,端起茶杯,缓缓往茶杯中吹着气……
即便安平侯夫人感觉她经心雕镂的玉佩上不得台面,那也是她的东西!
“小六郎,但是你让我尽力一战的!我可就不让着你了!”柳四郎抽出一根羽箭,走至正对投壶正中心的位置,略作对准,便将手中羽箭投了岀去。
他漫不经心转头朝着那小郎君看去,只能看到那小郎君白净如瓷的侧脸表面,和那小郎君交襟长袍中暴露的洁白的领缘。
谢云敬笑着点头:“恰是,这是我家六郎。”
谢云初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隔着十八幅楠木精雕的嵌珊瑚的屏风,正陪二皇子说话的晏知见转头看正在隔壁闹腾的小郎君们。
小郎君们这边儿顿时沸腾了起来。
本就晓得的事情,她又有甚么计算的。
她看着谢云溪谢云霄他们走远的身影,眼眶酸胀的短长。
寒意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舌,从她小腿蜿蜒而上,一口咬在了她的心口处,生疼……
谢云初跨进设了投壶的葳蕤厅时,谢云霄已经推拒了同柳四郎的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