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剂清起家扶他重新落座,接着道:“列战英是主上抛给我们的一个契机,此人英勇善战,是主上眼下独一的亲信之人,却一无家世,二无背景,他所能够报效主公的,便只要那一腔热血罢了,并且他技艺根底早已定型,此生修为最多不过只是地级——以是他的存在,既是修罗军与主上之间需求的桥梁,又对你、对我们这儿统统人都没有任何威胁,实是修罗军副帅的不二人选——本日此议由将军你亲口提起,主上感激在心,今后也必定有所回报,待他们返来,关将军可要对列将军好生关照,让他早日融入军中才是。”
听到这话,关长生略微有些不悦,沉吟道:“我等入军之时皆立太重誓,岂有涓滴贰心?多数督这么说,未免有些藐视我等了。”
“当年无双城苏家为在南北两朝夹缝中自主,宣称无双城红衣卫平生只忠于无双剑主一人,可东城一事,苏家少主苏牧带着千名红衣卫挟持谢云儿,主上身为无双剑主却号令不动一兵一卒,终究只能冒险孤身入城、满怀忿怒斩灭千人,将南岳的红衣卫队杀了个一干二净,此事尚自历历在目,关将军当深觉得戒。”
斯须安排完营中诸事,林彩诗也换好衣服赶了出来,不过她竟不是归去打扮打扮,反而决计换了一身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极朴实的草原女子衣服,卸去精妆,轻钗束发,少了很多惊心动魄的娇美,倒是添了非常的素净可儿——禹云岚也不知这小妖精打的是甚么主张,无法地摇点头,便领军起行——待到走远,关长生才揣摩着道:“那纳兰族长是主上未过门的正妻,现在尚自重伤在身,主上却带着林智囊回家,末将深觉得不当,林智囊幼年无知定要跟去便也罢了,却不知多数督为何不出声拦着?”
他说到这里,便决计暂歇不言,由关长生本身材味思考,过了好一会儿,这位天阶大将忽的站起家来,向他深深一拜,谢道:“关某思虑不周,实在忸捏,多谢多数督指导!”
方剂清却摇摇羽扇道:“你想想方才世人看彩诗的眼神,非是将军一人感觉不当,而是几近统统人都有这个动机,主上与彩诗都是极聪明的人,又岂不自知?只是我请列将军带兵入城并非仅仅为扶他上位,而是这城中当真不会安宁,必须有人在旁互助才行。”
“可我劝将军拉他插手修罗军中,却并不是因为他的英勇。”方剂清却摇摇羽扇,接着道:“修罗军是剑宗公孙晓为天下之主留下的一份大礼,可作为主上目前手中独一一支军队,你们与他如果只靠一把剑和三百年前的一份商定,到底还是过分薄弱和儿戏了些,若不另寻他法拉近你们与主上的干系,一旦军心有变,或是他此后有了别的军队,那他此后还能不能如本日普通倚重你们,可就两说了。”
方剂盘点点头,答道:“昨日杨啸大人出寻主上,至今未见返来,必是受命先行一步去草原各处刺探敌情,主上返来以后又传令草原各部将少主送来我军中,这既是对各部的摸索,也是故意想要让修罗军在这些小首级面前立威——而那些想要在草原上一展拳脚的人们,首要的共同目标便是将我们先从星野原上完整抹去,此战已必定不成制止,且他们以逸待劳,交兵起来会比料想中凶恶很多,将军可得细心筹办了。”
关长生听完,寂然起敬道:“本来竟是如此豪杰人物,”
关长生恍然点头,又问道:“多数督昨夜归营后,便劝我邀列将军入修罗军中,还说主上必不推让,本日一试果然如此,这又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