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日起,凌晨阿义阿康随我去虎帐与兵士一起练习,晌午回衙门措置公事。阿仁与魏?留守县衙,牢记不能把后院之事泄漏。”
两根长杆相架,一根劈下,一根上架。
无忌自小随父亲虎帐长大,练兵之事耳闻目染,又得云扬、马骥云二人经心指导,早已经深知此中三昧。
全军士卒久未瞥见主将对阵,又都是些善武热血之辈,此时呼喊助势声大肆。
百里无忌率先策动。
无忌想了一想,道:“阿仁,黑旗卫始建,军心未稳。我安排每日去虎帐,是为拢住军心不失。你每日在衙门内要多加谨慎,县丞田知满是孙光宪的人,县尉熊纪本是都批示使高保融的人,主薄徐世铭至今未知背后之人是谁,但观其言行,仿佛对我等有害,且不去管他。后院莳植事关严峻,你要千万谨慎。”
打发走了百里义,无忌深思着。
但于存忠却没想到无忌的力量大到了他没法预感的程度。
无忌忍不住又叮咛了一番。
二人勉强起家相互搀扶,对视一笑。
“明白。”校场中这声异口同声地答复让无忌心中一暖。
二人你来我往相斗甚酣。
估摸着苦战了二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喝彩声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
阿仁方才退出,阿义便冲进门来。
只听鼓声一响,无忌左,于存忠右一起出阵,都穿一身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执丈八白蜡杆,杆头皆包着厚厚的棉布。
士卒各将一骑骏马牵到二人面前。
鼓声二响。
方一赶上,就听“啪”地一声。
变成横杆在胸前,待于存忠的长杆直刺到面前的一霎那。
此时无忌的下劈之势未绝。
无忌将练兵总结成几句话:“练兵必练将,练兵必以勤,练兵必以真。练兵须练心胆,练兵须养骨干,练兵须矫捷,练兵须前瞻。”
两边各自进帐披挂结束。
鼓声大震。
寅时刚过,无忌带着百里义二人直奔城北虎帐。
矢已离弦,离目标还会远吗?
说是迟,当时快。
于存忠落马以后,仰仗其多年的经历,顺势一滚化解了伤害。但因为左肩遭到无忌大力一击,固然有长杆卸去大部分的劲,但也已受伤不轻,已是不能普通伸缩。
无忌道:“当然。”
“大郎放心,我必当极力。”阿仁心中明白,大郎既然如此谨慎,自有他的事理。
说是迟,当时快。无忌借铁板桥之势用力今后一靠,再借助马匹奔驰马背高低颠簸的力度,刹时挺腰而起。
无忌因为猝不及防,临时变招,跌下时固然也有转动,但亦摔得七荤八素。
而于存忠此时招势将尽,前力出尽,新力未生,遭受无忌大力往上一架,长杆忽地斜指天空,而此时两边的骏马还在一向同向疾走。
哪料于存忠急奔数十步以后,俄然一记回马枪。
就在于存忠扭腰转头刺出回马枪之时。
而这边百里无忌也因临时大力变招身材右倾,节制不住均衡,也摔落上马。
“大郎,为何不让我带兵,你晓得我最想带兵了。这下可好,连个副校尉也没混上。都便宜了那六个亲卫了。”
于存忠自不甘逞强,调转马头持杆相迎。
险险地避过这一成名多时的马战绝招。
于存忠虽明白百里无忌的企图,但心中确切也想见地这个少年上官的真正武勇,再则多年未能兵戈,军中又已无敌手,手中也发痒了,一听无忌聘请,便欣然从命。
回到县衙后院,无忌把世人调集在一起,六名亲卫就任三营副校尉已经留在虎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