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两姐妹都有随礼,一枚烙花银锞子,一对银耳钉。雷彩琴拿出一套棉衣来,塞进夏颜怀里,挑眉一笑:“天儿冷了,我见mm身上穿的薄弱,就送套衣裳罢,mm可别嫌弃。”
何大林果然清算了一盒冻饺子,拿棉线串了几块熏肉,拎起还未拆封的酒坛子,出门寻人去了。
一时外间有人通传,说何家相公来接mm了,本已困乏的老太君听到何漾的名号,又打起了一丝精力:“何家大郎本年也有十八了罢,他母亲当年也在我屋里养过几年,没想到一眨眼,她儿子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
见着她回屋翻箱倒柜,刘大娘又笑又叹摇了点头:“何家兄弟,这兄妹俩过了年可都不小了,大事儿也该操心起来了。”
“那你为何还闷闷不乐,但是在内里受了委曲?”何漾心机细致,一下就猜到了关头。
夏颜惊奇地张大嘴巴,呆立在原地有一刻钟,又俄然回过神,吃紧忙忙跑到前头去奉告何大林了。
那小厮大嚼着熏肉,说了一星半点宅内琐事,主家的不敢多嘴,只说些丫环婆子的吵嘴,夏颜也只当故事来听,倒是几次下来,对内宅的一些弯绕体味得七七八八了。
夏颜噗嗤笑了,把最后一勺饺子舀进他的碗里,催他快吃。
慈辉堂里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一丫环在雷彩琴鬓边私语了几句,就见她捂嘴一笑,朝底下端着托盘的丫环招了招手:“才刚晓得,我家大爷巴巴的求阿姨看看,这巾子可还能补?”
“他前年就想收我为入室弟子,只不过我没应他罢了,”何漾非常得意的转了转手腕,大咧咧坐下来,教唆着夏颜道,“去给我倒碗茶来,写了一上午策论,腕子都酸了。”
“这是束脩,我得拿去拜师。”何漾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像小媳妇般挎着个篮子出门了。
何大林点头如捣蒜,又恨铁不成钢看了何漾一眼:“大郎的婚事他非得本身做主,颜姐儿还没探过口风,看模样也是个自有主意的,他大娘,你如有好的人选,可得替我家留意着。”
恰是犯困的时候,门上被拍了三四下,夏颜撑起来去开门,来的是个小厮模样的人,提着个小瓷坛子:“何家大郎在吗?我家少爷让我送酒来。”
翻开锦盒,宝蓝色天鹅绒上摆着一副玄黑剪刀,刀身狭长,和一侧刀柄呈一条直线,刀刃开的又薄又利,掂在手里,极有分量。
苏敬文月月都送一坛好酒来,何家的酒缸就没空过,夏颜对此也习觉得常了,接过坛子道了一声谢,又问他吃过饭未曾。
是一对儿寸长的金快意,用作对小辈的见面礼,也很够分量了,夏颜当即起家告谢,中间的丫环拿了个软垫子来,夏颜晓得这回是免不了要跪的了。当下也不扭捏,朝着老太君就是一拜,就当是跪本身奶奶了。
说毕那小丫头就捧盘奉上,一块绣着并蒂莲的蜀锦闪现出来。雷彩琴一见上头的花腔,神采微变了变。
夏颜听了也咧开嘴笑,乐嘻嘻跑回屋去:“我这儿还做了几条呢,您也一道带归去。”
夏颜瘪瘪嘴,看在他软了态度的份上也不计算了,轻巧巧接过剪子,展颜一笑:“多谢,这剪子来得太是时候了。”
夏颜设想出两个小媳妇凑在一处,嘀咕着花腔子的景象,也顿觉夸姣,不由露了笑容:“哥哥的娘亲,还在苏老太太膝下养过吗?”
夏颜冷不丁被点名,只得扯了扯嘴角,假装娇羞一笑。
夏颜在对门屋里愣愣地望着他,手举裁衣剪子迟迟不下去,直到手沉了才醒过来,揉着腕子迷惑道:“彼苍白日的,另有人连家里的菜肉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