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学徒顿时吓得惶恐失措,缩在角落不敢说话,招娣刚要出面得救,芝姐儿却抢先站了出来:“是我说要比试来着,现在我们一日日大了,计算也多了,总得想个服民气的体例。”
何漾翻转手背持续烘火,含笑着不说话。
芝姐儿把碗筷摆好,号召他们来用饭,何漾见了她,走到近前打量了一番,故作深沉点头道:“在你颜姐姐这儿公然长进了,以往你说话都怯声怯气的,现在都敢同你娘掰扯实际了,到底还是出来见见世面好。”
因何漾来用饭,早晨炊事又加了一道烤羊腿,油脂被烤得滋滋响,溢出一股焦香。夏颜捏起一撮孜然洒下,忍不住多嗅了两下。
夏颜白了他一眼,说了句“不来就罢了”。当下扭头便走,行出丈许远了,转头一看,何漾还站在原地望着她,便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何漾也没看她,替她把羊肉片成片儿,蘸了酱放进她碗里:“没几日,之前家里乱糟糟的,也不想你再烦心。”
芝姐儿抿嘴一笑,舀了一碗杂豆汤递给了他:“还是多亏哥哥照拂啊,有你替我撑腰,我娘也不狠逼我了。”
夏颜在外头听了这一耳朵,也猎奇入内瞧个究竟:“我方才传闻谁要比试来着?”
“一家子那里真有急赤白脸的时候,立女户,是目前最能解困局的体例,”夏颜无法笑了笑,耐烦解释道,“先把我同大郎的兄妹名分化了,才气名正言顺。”
芝姐儿瞥了夏颜一眼,又同何漾一对视,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夏颜一见这景象,便知他们有事瞒着本身,当下啧了一声,脸上也暴露了不乐意。
夏颜听了这话猎奇,坐到他二人中间,两边扭头看了看:“你们在说些甚,我为何都听不懂。”
既然是做添头,普通多用边角料缝制,夏颜把堆集了大半月的碎料子都堆进了库房,只说了句不得作弊,其他就各凭本领,任其折腾去了。
何漾走出门外,回身要把门带上,被夏颜拦住了门扉,见她一脸倔色,不得轻叹一声:“快归去,这个天儿可不是顽笑的,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送不成。”
招娣点了点芝姐儿,问出了何事,芝姐儿瞧她二人一眼,又低下头绣花,一边戳针一边道:“不过是怨徒弟们厚此薄彼罢了,一个多用了几颗珠子,另一个看不畴昔了。”
夏颜本来筹办了满腹话语,却被这几句轻言细语搅散了,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酸酸涩涩,胀胀满满的,也分不清究竟是甚么味儿了。
“你这儿才学了半半截,就有铺子来挖你了?”
“那你亲身和丽尚坊谈的?”还见到了晚晴?前面这句碍于人前没问出口,可一向鲠在她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