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角上东西并排着两个用荆条编的粮食囤,四周比大水缸粗一号,高有一米2、三,上面盖着木板条。
一是无事做,二是想哄着晓乐玩儿,宏远爹又翻开一个瓦罐上的盖帘,说:“这里是棒子糁子,给乐乐做白粥。”
另一个瓦罐里盛着半瓦罐谷子,宏远爹只说了名字,没说做甚么用,估计是留的种子。
宏远爹一条胳膊抱着晓乐,一只手端着一盏小油灯,一拐一瘸地走到西里间。先把小油灯放在阿谁用木板条支起的的“桌子”上,待宏远娘把晓乐的小被窝抱过来铺好。宏远爹从胳膊上放下晓乐,就要帮着解扣子脱衣服。
中午餐宏远娘蒸的玉米面掺青菜窝窝头和红薯,做了一个菠菜汤,少油寡味的,晓乐喝了几口,吃了一小块红薯,便说吃饱了。宏远则吃了一个菜窝窝头,喝了一大碗汤,还意犹未尽,仿佛改良糊口似的。
“这如何行呢,她刚好了,夜里踹了被子如何办?”宏远娘不放心。
宏远爹又翻开另一个囤上的木板条,“这里是娘晒的干菜,有豆角、马齿菜、茄子干,让娘给乐乐蒸包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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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说着纵纵小鼻子,冲宏远做了个鬼脸儿。
“嗯。”晓乐伸着两只小胳膊扭着小身子用力儿往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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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泼的氛围遣散了一天的阴霾,每小我的表情都大好。
“我也去睡觉觉,哥哥屋睡觉觉。”晓乐仍然挣扎着,声音已经变成哭腔。
晓乐吐吐舌头,从速面朝里装睡。
这时宏远洗完脚也爬上炕来,边脱衣服边说:“你如何不跟娘睡了?”
这里既是宏远的寝室,又是家里的储藏间。
宏远娘见晓乐如此果断,木讷地摇了点头,吹灭了“桌子”上的小油灯,不放心肠郁郁地走出屋门。
晓乐一阵难堪,忙爬到炕里头,嘴里说着“我本身”,三下五去二,很快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
“你要上哥哥屋里睡觉觉去?”一拐一瘸走出去的宏远爹从宏远娘怀里接过晓乐,驯良的问道。
午餐后晓乐在东里间屋里睡了一大觉。下午在无所事事中很快度了畴昔。
小兄妹俩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毕竟是小孩子,熄了灯没一会儿,宏远就“呼儿呼儿”地睡着了。
“好了,别闹了,再闹就不叫你在这里睡了。”宏远娘趁着脸说。
瓦罐里也就有两碗玉米面,宏远爹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该推碾子了。”
西里间的面积和东里间差未几,靠南墙的窗户底下也垒着一条土炕,大小与东里间不异。土炕的东头叠着两床厚棉被,上面放着两个粗布承担和几间衣服。西头放着一个大席篓子,仿佛盛着棉絮、碎布头甚么的。固然如此,余下的处所睡宏远和她满没题目,因为人小,是非里另有充裕。宽里就更不消说了,东里间睡两个大人一个孩子都能够。这里铺两个小被窝,谁也挨不着谁。
想起明天夜里宏远娘说粮食接不下麦来,晓乐便想看看囤里的粮食。但是粮囤太高(实在是她太矮),底子够不着。回身对着身后的宏远爹伸开两条小胳膊:“抱抱。”随即在宏远爹怀里探着身子往那边争。
“就不。”说着还奸刁地望了一眼在炕前木木地望着本身的宏远娘。
“乐乐要看囤囤啊。”宏远爹看出晓乐企图,走到囤前,一只手抱着晓乐,一只手翻开木板条。嘴里说着:“这囤是棒棒,轧了面面给乐乐蒸窝窝吃。”
“行了吧,你把咱的家底看了一个遍了,咱到外头跟哥哥玩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