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乐内心预算了一下:就这些东西,四口之家,别说接下麦,就是吃出正月都够呛。
宏远爹一条胳膊抱着晓乐,一只手端着一盏小油灯,一拐一瘸地走到西里间。先把小油灯放在阿谁用木板条支起的的“桌子”上,待宏远娘把晓乐的小被窝抱过来铺好。宏远爹从胳膊上放下晓乐,就要帮着解扣子脱衣服。
瓦罐里也就有两碗玉米面,宏远爹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该推碾子了。”
西里间的面积和东里间差未几,靠南墙的窗户底下也垒着一条土炕,大小与东里间不异。土炕的东头叠着两床厚棉被,上面放着两个粗布承担和几间衣服。西头放着一个大席篓子,仿佛盛着棉絮、碎布头甚么的。固然如此,余下的处所睡宏远和她满没题目,因为人小,是非里另有充裕。宽里就更不消说了,东里间睡两个大人一个孩子都能够。这里铺两个小被窝,谁也挨不着谁。
晓乐看到囤里有半囤玉米,估计超不过二百斤。
小兄妹俩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毕竟是小孩子,熄了灯没一会儿,宏远就“呼儿呼儿”地睡着了。
“谨慎我睡着了踹你。”宏远也冲她做了个鬼脸儿,还用心装出气势汹汹的模样。
“明天再玩儿吧,哥哥也要睡觉觉去了。”宏远娘说着,人已经进了东里间。
木板条上面放着三个能盛十5、六斤的瓦罐,都用秫秸梃做的盖帘盖着。
梁晓乐大功胜利,含着泪花儿笑了。
第三个瓦罐是空的。
早晨吃完饭今后,晓乐怀着心机,装萌装嫩胶葛着宏远玩儿闹。小兄妹俩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刮我的小鼻子,我揪你的小耳朵。梁晓乐个矮,自是占不了上风,一负气爬上用饭桌,坐在上面和宏远闹。还用心抬起小脚丫把大母脚指往宏远嘴里塞,被宏远抓住,狠劲儿在小脚心儿里挠,痒的晓乐在小饭桌上打着滚儿地“哏哏”笑。宏远爹乐得“哈哈”滴,宏远娘也可贵的在脸上浮起一丝儿笑容。
活泼的氛围遣散了一天的阴霾,每小我的表情都大好。
宏远娘见晓乐如此果断,木讷地摇了点头,吹灭了“桌子”上的小油灯,不放心肠郁郁地走出屋门。
宏远爹又翻开另一个囤上的木板条,“这里是娘晒的干菜,有豆角、马齿菜、茄子干,让娘给乐乐蒸包包吃。”
晓乐点点头,被宏远爹抱出西里间屋。
“行了吧,你把咱的家底看了一个遍了,咱到外头跟哥哥玩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