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正没提车祸的事,张口直奔主题,“我要下天国。”
止正的脾气,素不平软。乃顶风挺腰,大踏步走了出去……
嗯?为何总有人汲引我这个酒肉和尚?我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止正百思不得其解。
“……敲你的行吗?”止恰是有点疯,但向来都不傻。
“悄悄敲,不消大力,节拍按手诀走便可。”圆寂循循善诱,他的模样在止正眼中,活像棍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对,这就是。你先坐上去,不消担忧玷辱佛门珍宝――别人不可,你能够。”
很久,仿佛没有任何事情产生。他有些不耐,鲜明睁眼痛斥,“好你个圆寂――耍我玩呢是不!”
凡是寺中僧众,为了避讳方丈的“不祥”法号,都不直接这么叫。
他举步上前,在绝壁边沿向下张了张,没有任何门路可行。
圆寂一怔,“法师,这是谈笑吗?你究竟做了甚么没法宽恕的事?如果仅仅是一如既往地贪酒,倒也不必非下去不成,只需出家就是了……”
何况,你并非一去不回,只是有事要办。那么,带着皮郛一起去也非常首要。不然只要灵魂脱体坠堕,到那边要受很多苦呢。”
整套规定行动完成了,他静坐不动,等候着“接引”……
圆寂缓缓撤掉黄绫,暴露上面一块古旧石碑。“来吧,你坐上去……”
止正心道,你谁呀?管老子何为!遂瞄着远处厅门,大踏步行去――直把那青年单独甩在身后。
“没甚么意义……说吧,你来这里做甚么?我很忙的。”
止正接过“棒棰”,却没闭眼,“击之?敲甚么?木鱼呢?”
止正后背见汗,乃回身望去,那貌似小沙弥的斯文青年已经跟了出来。
如诀所示――‘将欲了时渐细渐没,如是三通’。最后略微用力,大打了三下,每下都是双连击,以表示全篇“暗码电文”的停止符。
其他怪物以它为瞻,纷繁拉起,重新构成纵队,只几个呼吸,就消逝在远处茫茫暗中当中。
“这是那里?你又是谁?搞甚么鬼?”
止正也是老江湖,在俗世摸爬滚打久了,天然识货。他深知此人境地在己之上,遂重拾谦冲之色,唱了个喏,“善哉――感激僧友援手。这些妖怪实在可怖!”
厅内只剩下两小我。圆寂看了看本技艺中,俄然问,“你晓得佛门管这个叫甚么吗?”
止正瞥了一眼那根“棒棰”,点了点头,“……犍稚。”
那青年也站了起来,他独一和止正类似之处,就是头上的半寸青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