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圆寂神神叨叨,把未曾离手的犍稚递了过来,“闭目屏息,用这个,按我刚才说的【四分律】之法,一一击之。”
圆寂一怔,“法师,这是谈笑吗?你究竟做了甚么没法宽恕的事?如果仅仅是一如既往地贪酒,倒也不必非下去不成,只需出家就是了……”
止正大咧咧一嗓子,圆寂法师倒是笑了,“你来得很快呀,但又为何如此狼狈?行端大师才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这趟有所求。不知所为何事?”
“善,”圆寂解释道,“我素知你们师徒是一对儿专业行脚僧,向来不喜常驻古刹,故而有此一问,倒是冒昧了……那么,你晓得犍稚的打法吗?”
“没甚么意义……说吧,你来这里做甚么?我很忙的。”
分开风口,罡风渐弱一些,但仍把止正的中山装涨得满满的,几近要扯掉胸前纽扣。
圆寂无可何如,“不能再说啦,天机透漏太多,贫僧怕是真的要圆寂了。你且为之,去者自明!”
丹老的原话是对文从心说的,“……我算来算去,此行缺个保险,本来落在和尚身上。你们目前的战力,自保不足,救人也成。但给汗青捅出的洞穴――得有人来补。这方面你们都不可,他行!”
“我师父说你有体例,我修改一下――按师尊的说法,我要去的不是天国,是冥界。”
厅内只剩下两小我。圆寂看了看本技艺中,俄然问,“你晓得佛门管这个叫甚么吗?”
“咳。”
但见他身材苗条,肩膀宽广。显是一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架子。一件灰色麻袍随便挂在身上――奇的是,竟然在残暴罡风吹拂下,垂纹如定,不起任何波澜。
圆寂缓缓撤掉黄绫,暴露上面一块古旧石碑。“来吧,你坐上去……”
那青年也站了起来,他独一和止正类似之处,就是头上的半寸青茬。
待邻近才发明,这特么底子不是甚么“蝙蝠”,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怪物!个个手持雪亮钢叉,拖着尖长锥尾,扇动着覆盖肉膜的乌黑翅膀。
这话过分惊悚,周遭修晚课的僧众顿时健忘戒律,相互窃保私语起来,也丰年长的在给年青的解释这位“莽汉”是谁。
“呵呵,这里……的确是专业‘搞鬼’的处所。”那斯文青年也盘膝坐在他劈面,倾身向前,仔细心细打量着止正。
“每日念菩萨名千遍,至于千日,是人当得菩萨遣地点地盘鬼神,毕生戍卫,现世衣食丰益,无诸痛苦,乃至横事不入其门,何况及身。是人毕竟得菩萨摩顶授记。”
现在,他正端坐在一间空空荡荡的大厅内,臀下也不见了方碑,只要朴实灰砖。
“这就是……”
“这是那里?你又是谁?搞甚么鬼?”
其他怪物以它为瞻,纷繁拉起,重新构成纵队,只几个呼吸,就消逝在远处茫茫暗中当中。
敞开的门成了临时风穴,制造出锋利哨音,声声夺民气魄。
打法?当木鱼是架子鼓吗?止正摇点头,这他真不晓得,何况现在亦偶然情体味。
整套规定行动完成了,他静坐不动,等候着“接引”……
“圆寂?”
“这话甚么意义?你小子离我远点――老子不搞基。”惶恐间,大和尚一时忘了在职身份,把退伍老兵的余威露了出来。
止正有点懵,他猛转头四下瞧了瞧,甚么禅堂,甚么佛龛,甚么供桌……十足不见。
止正也是老江湖,在俗世摸爬滚打久了,天然识货。他深知此人境地在己之上,遂重拾谦冲之色,唱了个喏,“善哉――感激僧友援手。这些妖怪实在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