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知州夫人这年纪,莫非熟谙薛云沧?难不成是薛云沧幼年时,惹下的桃花债?
她张口欲把那话再说一遍,不想知府夫人却开了口。
“我只识得那家的女儿,名中有个‘卉’字,‘卉木萋萋’阿谁‘卉’。”知府夫人悠悠说道。
难怪盯着她瞧呢!
那是个都城飘着雪的正月,端庄就是袁家出了事的那一年,元嘉四年。
薛云卉听着完整愣住了。
年节虽过了,可年前应国公府通敌卖国的事惹得龙颜大怒,因是皇上部下最得力的大寺人连同犯事,皇上深觉下不来台,一应从犯,都照了两倍重地狠罚。
按皇上当时的肝火,传闻袁家是要抄家放逐的。那会儿大家自危,袁家高低哀告无门,多亏袁松越同忠勤伯有几分友情,才走了忠勤伯的门路,往宫里讨情。
忠勤伯当时恰是立了大功,忠勤伯夫人又和皇后娘娘沾亲带故,这事没多久就办下来了。可即便如此,袁家还是落了个削爵遣返、袁松越的父亲放逐边陲的了局。
既然碰上了,她感觉这是天意,不要华侈才好。托她好大哥的福,她对原主的畴昔,真可谓是知之甚少。现下赶上一个,从旁体味几分,也是好的。
袁家一倒,最早闻风而动的,就是薛家。
现在这位知府夫人又来问她,莫非不信她这话?
知府夫人点头道是,微微叹了口气,“实在薛女人确切过分受家中心疼了,在家许是没甚么大不了的,出去便不太安妥了,特别是京里,人多口杂,是非也多。”
这厅里高豪阔派,知府夫人坐在上首不住打量她。薛云卉还没见过如许的大师夫人,想她去见卫慕的嫂子,那兵部尚书家的嫡出女人,人家多端庄文雅。
瑞平侯府袁家不巧,正和犯了事的应国公府一道,投了一处私盐矿,暗里里赚些银钱补助家用,谁料分红还没到,罪却落到了头上。
她赶紧笑了,“那倒是巧了,恰是本家。只他们那一支一向留在涿州,我家祖上却北迁了,不大见了。”
薛云卉一颗心差点蹦了出来!
知府夫人也笑了起来,“道长和薛女人长得非常相像了,便说是亲兄妹也是信的,未曾想倒是族兄妹。”
薛云卉眼睛缓慢眨巴了几下。
她念了声“无量寿福”,道:“不知夫人叫贫道前来,所谓何事啊?”
“道长必然奇特我为何盯着您瞧吧。”知府夫人俄然开了口。
这、这内宅妇人,眼睛能看进民气不成?怎地连她老底都抖了出来?!
涿州确切不止一个薛家,她这么问算不得错。
她似有了悟地“哦”了一声,又问:“不知夫人说的,是涿州哪一家薛氏?”
她含笑点了点头,“那位族妹我可巧见过两回,是个讨人喜好的模样。只小时候族叔家中对她甚是娇惯,不知现在好些没有。”
“夫人也不必替她讳饰,人年纪轻的时候,不免出错。”
旧识、故乡涿州、姓薛?
知府夫人悄悄笑出了声,“道长真真是个妙人!”
薛云卉不由干咳了一声,面上窘得热了一下,这位夫人,还能看破民气不成?
这本也是人之常情,况两家不过是定了亲,又没端庄攀亲,为了保命也好,为了女儿也罢,退亲也是有的。
这话但是不如何客气的,可她也没需求给那死鬼贴金,归正据她所知,那就是个肆意妄为的主儿。
她冒死按下惊奇,极力假装迷惑不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那场风云过分骇人,应国公府满门抄斩,寺人刘焜的浩繁义子侄子也都下了天国,由这两家扯下水的人家多如牛毛,薛老爹薛世通当时,不过是个数不上的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