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夫人也笑了起来,“道长和薛女人长得非常相像了,便说是亲兄妹也是信的,未曾想倒是族兄妹。”
薛云卉不由干咳了一声,面上窘得热了一下,这位夫人,还能看破民气不成?
按皇上当时的肝火,传闻袁家是要抄家放逐的。那会儿大家自危,袁家高低哀告无门,多亏袁松越同忠勤伯有几分友情,才走了忠勤伯的门路,往宫里讨情。
她冒死按下惊奇,极力假装迷惑不解,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她态度直接了当,知府夫人倒真有些情愿忆起往昔的意义了。在娘家做女儿的光阴,老是让人回想的。
“我只识得那家的女儿,名中有个‘卉’字,‘卉木萋萋’阿谁‘卉’。”知府夫人悠悠说道。
她说着,似有回想,“我娘家与薛家,当时同在京里为官,住在邻里,家中mm倒常与薛女人一道耍的。薛女人那会儿才是豆蔻年纪,那已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了,我娘家长辈见了,没有不夸她的。”
难怪盯着她瞧呢!
她揣着满腹心机出了门,未曾想一出门竟赶上了知府夫人从街上返来,问了她就是敢闯书院的高人,便将她请进了府衙内院说话。
知府夫人收回了探看的目光,没有回她,反而问道,“道长自那里来呀?”
瑞平侯府袁家不巧,正和犯了事的应国公府一道,投了一处私盐矿,暗里里赚些银钱补助家用,谁料分红还没到,罪却落到了头上。
哦哦,京里的邻居,难怪她全不熟谙!此人间说小不小,说大又不大,谁能想到又碰上了旧识。
忠勤伯当时恰是立了大功,忠勤伯夫人又和皇后娘娘沾亲带故,这事没多久就办下来了。可即便如此,袁家还是落了个削爵遣返、袁松越的父亲放逐边陲的了局。
她似有了悟地“哦”了一声,又问:“不知夫人说的,是涿州哪一家薛氏?”
这厅里高豪阔派,知府夫人坐在上首不住打量她。薛云卉还没见过如许的大师夫人,想她去见卫慕的嫂子,那兵部尚书家的嫡出女人,人家多端庄文雅。
那是个都城飘着雪的正月,端庄就是袁家出了事的那一年,元嘉四年。
以知州夫人这年纪,莫非熟谙薛云沧?难不成是薛云沧幼年时,惹下的桃花债?
坐在府衙内院,薛云卉另有些恍忽。
薛云卉眼睛缓慢眨巴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