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一晒:“谈不上甚么深仇大恨,多数是曲解吧。”当下,便将金久、张泽、苟二等人与本身的龃龉道出。
宋致元道:“提及来,此行倒是与你有关。”
宋致元笑道:“谈不上担忧,传闻蒋师弟也在为此事走动,他在西真武宫有些门路,如果西真武宫挑选蒋师弟,也是蒋师弟的运道。总之你去蒋师弟那边走动是最好的,不管他成与不成,我这里你却放心就是。”
宋致元这么一说,赵然就明白了,拍了拍本身后脑勺,惭然道:“是我想差了。”心下暗自揣摩,枉本身穿越前混过那么多年宦海,现在如何胡涂了?又想,于致远那么夺目的人,怎会指导本身这么条胡涂门路呢?不该该啊……
见赵然沉吟不语,宋致元笑道:“传闻你和金久有些过节?”
赵然顿首行礼,再看一旁的金久,这厮神采极其难堪,举止之间显得非常局促不安,当下心中一笑,也不说别的,向金久点了点头,金久却只能躬身见礼:“见过宋巡照,见过赵道长。”
赵然耐着性子,听宋致元解释:“并非不肯助你一臂之力,只是此时却非彼时。彼时你在寮房,分属我名下所管,非论如何提携你、保举你,都在我职责以内。今时你却已入经堂,是受了度牒的经堂道童,你上头不但是刘经主、陈静主,更属蒋高功名下,我若贸冒然前去监院处保举,则名不正言不顺,不但起不到结果,乃至惹得经堂诸职司心中不快,反是担搁了你。”
穿过二门,入了金县尉的花厅,这里有个老墨客早已等待多时,便是宋巡照见了这老墨客,也恭恭敬敬的顿首扣问:“见过县尊,未知县尊克日安好?”
正考虑间,就听宋致元掰动手指头道:“此为其一。其二,如果往前,我就算硬着头皮,先去经堂替你向蒋高功说项,也不为不成,但现在却不是时候……”顿了顿,宋致元踌躇半晌,终究还是道:“你能够未曾传闻,钟监院要升迁了。无极院监院一职,西真武宫已经定了调子,拟由院中自荐。”
哪知宋致元却摆手道:“此事尚无定论,谈何恭喜。”
赵然揣摩半晌,问:“师兄是担忧蒋高功那边?”
一番话下来,赵然体味到很多信息,仿佛蒋高功有些不甘心,想要和宋致元争一争监院的职位,而宋致元对此也有几分担忧。只不过对于赵然来讲,这些上层之间的权力斗争纯属神仙打斗,他一个小小的念佛道童,那里插得出来?
谈笑间进了花厅,孔县尊坐了主位,宋致元坐了主宾位,金县尉则在第二位相陪。至于赵然,虽说他的身份已经改天换地,但在这几位权重一县的大人物面前,仍然只要站着的份。至于金久,连进花厅的资格都没有,规端方矩侍立在花厅门口,随时等候传唤。
金县尉是武人出身,不大懂字,但宋致元送的礼品,他天然欢乐鼓励的接了下来,展开今后装模作样的啧啧赞叹。倒是一旁凑过甚来的孔县尊叫了声好字,半晌后又问道:“山间客?这便是山间体么?尝闻周参议赞过,说无极院中有位道长名号‘山间客’,其字风骨健硕、笔架奇秀,不想本日得见真迹,公然不俗!”
赵然是见过孔县尊的,第一回在谷阳县主簿董方临迁宅的斋醮典礼上,那次孔县尊身为贺客前去董宅观礼。第二次则是几个月前的元始天尊圣诞日大仪典中,当时这位孔县尊代表大明官方,驾临无极院参仪。当下,赵然随宋致元一起向孔县尊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