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胸前挂着的袋子,将内里的那套小阵盘取出,巴掌大的阵枢罗盘、三寸小金剑、方木尺、一串水银珠、一方玉印,尽数摆在朱七姑面前。当然,也少不了那本《五行神阵纂要》。
四师兄反唇相讥:“莫非这只山羊是师妹打来的?”
再看童老,一只羊腿已经啃了快一半了。
赵然很无辜的表示,本身没有根骨,体内存不下一丝法力,和修道之人打斗,岂不是刹时秒成渣渣。
朱七姑特别教诲赵然,此地已非安然之所,要不时候刻做好打斗的筹办。不管如何个打法,总之要服膺一点,必须在尽能够的环境下节流法力的耗损,哪怕只是戋戋一丝法力的积储,也有能够是得胜的关头。
赵然道:“都演示过了,各阵运转无碍,费了我很多水磨工夫。”他得了阵书和阵盘至今不到半年,若不是依凭超强的影象力和对六合气机运转的“可视”才气,想要做到这一步是很不轻易的,故此,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有几分夸耀在内里,但可惜朱七姑完整没有听出来——对朱七姑来讲,这点成绩压根儿算不得甚么。
赵然做主分了肉,朱七姑便没再反对,只是瞪着四师兄道:“还不感谢小弟。”
目睹两人争论,赵然赶紧打圆场:“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边说着,一边将篝火挪开,上前割肉:“两只前腿最是细嫩,当然是姐的……嗯,这只后腿肥而不腻,当属大师兄——大师兄打猎辛苦了……这只后腿留给四师兄,四师兄一剑怒斩妖僧,必须犒劳犒劳……”
朱七姑道:“你这本《五行神阵纂要》上共有二十五种阵法变更,我刚才翻看了一遍,都是些最粗浅的五行阵法,但虽说粗浅,却恰好是五行阵法的根底,华云馆给你这本阵书,也算得其所哉。你只需将这二十五种阵法研讨精熟,将来再修习更加通俗的五行阵法,便可事半功倍,乃至修习三才、四象、**、七星、八卦、九宫等等阵法,也能轻省很多。但如何才算精熟呢?你背下来了么?”
当夜仍旧寻了处避风的岩洞歇宿,朱七姑打发童老和四师兄去找些野味填肚子,四师兄酷酷的一动不动,眼白翻到了天上去,看也不看朱七姑,童老则相称愁闷地服从去了,赶在夜幕来临前扛了只野山羊返来。
朱七姑道:“那这二十五种阵法,你都演示出来了么?”
从金川卫到叶雪关另有二百里路,官道固然陡峭,但对于修为高深的童老等人来讲,反而绕了很多冤枉路,是以,童老仍然尽量挑选捷径小道,归正翻山越岭不在话下,戋戋沟堑山崖也拦不住他们几个。
朱七姑的解释很简朴,既然有脚力代步,为何还要耗损法力呢?骑马前行(实在是马、驴、鹿)慢不了多少,就算是修道之人,若无急事的话,也不肯意在赶路上耗神耗力,那么个走法至心累得慌。随后她又弥补解释,说此类认知分歧适某些奇葩人士,比如跟在前面的四师兄。
朱七姑轻笑道:“他那葫芦是个宝贝,能装多少物件我也说不清,熟谙快二十年了,从没见她装满过。”
赵然将野山羊烤熟,焦黄的皮肉让人望之垂涎,那股子肉香很快将山洞溢满,不但朱七姑和童老早已坐在中间眼巴巴的等着,这两天跟着沾了很多光的四师兄也围了上来。
没有了胡氏三口拖累,一行人走得便更加快速了几分。童老按例走在最火线,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赵然想开初见楚阳城的时候,被楚大炼师抗在肩上登萍渡水,不由扣问七姑,为何此行要像个俗世凡人般行走于空中之上——实际上他只是想再次体验一下那份惊险和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