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笔下,评魏破关有言,八字足矣。
魏破关嗤笑一声,哈腰,伸手,抓起地上一个断了脚却还未死的北莽兵士,狠狠扔出;而后哈腰,抓人,再度扔出。其行动一气喝成,仿似一个面朝黄土干了一辈子庄稼活的庄稼汉,弯着腰,手持镰刀,纯熟地割着地里成熟的麦子普通。
以魏破关为中间的周遭九丈以内,瞬时呈现了一片空缺。
“绣花纷繁雨,性命如秋殇”,此即位南楚闻名江湖的绣花刀术。
扭头提横刀,魏破关脚跺大地,人如雄鹰般冲天而起,直接将一名还在半空中的北莽妙手劈成两半;左手一拳横捶,毫无花俏,将掠至他身后的一名肥大男人砸飞。
接着,魏破关挽刀如绣花,轻柔无迹,细致婉约,南楚绣花刀术,素以柔妙婉约著称于世,为女子所喜,但却很少有人能将其练至极致。
而后魏破关向前一跃,方才有狠恶的轰鸣声响起,而此时魏破关已经冲到另一架楼车旁,车旁的数十名北莽兵士扯出腰畔的莽刀,竖劈而下,刀光寒芒闪动,织而成网,欲将面前的仇敌斩碎。
风雨以后见彩虹,魏破关有一刀,名曰:落虹。
魏破关不闪不避,就像方才肆无顾忌冲撞城门的冲车巨木般,以霸道无匹之势,直接撞碎北莽兵士织就的刀网,双手捏住两名北莽兵士的脖子,然后径直砸向中间的冲车,瞬时车碎人亡。
一言以谓:善攻不善守也。
魏破关低呼一声,双掌持续在空中拍出,粗鄙乱杂却又不失神韵。
“摧城破关,一人足矣!”
但是此时,百年不得见江湖真颜的绣花刀术,到了五大三粗的魏破关手里,却暴露了欲遮还掩的真颜,其柔,其妙,其婉,其雅,皆奥妙不成言也,恍若溪畔浣纱的绝色才子,沉鱼落雁,倾城倾国。
先前北莽赤峰城外那一道虹光绽落,美的像烟花,倒是山崩地裂,魏破关这一刀落虹,当然到不了那种剑开天门的纯粹与无极,但斩几小我头还是绰绰不足。
但便是这柔妙婉约之间,数十名北莽妙手联手不得寸进,偶尔还被对方绣出两三朵血花和一两条生命。
魏破关一口丹田气竭,正待缓口气,好再来上一轮扔人如割麦,但就在此时,一柄青铜长戈破空而至。长戈太快太猛,在空中还是自顾的轻鸣颤抖,拖出一道迤逦壮观的划痕,像极了雨后的一曲长虹。
接着,魏破关咧嘴一笑,顺手扯过腰畔的横刀,再度突入劈面而来的北莽步兵战阵中,左手重伸,直接揽住一个北莽兵士,以之横挡面前三柄砍杀而至的弯刀,在身前的北莽兵士被三柄刀斩断脑袋、腰肢和手臂前,魏破关矮身刀出成圆。
绣花结束,横刀转,细雨作暴风,暴风揽骤雨,刀法由至柔化作至刚,一道道刀芒劲气被魏破关倾泻而出,挥毫泼墨如骤雨,环绕着魏破关的北莽妙手,刹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仿若风雨下的花枝,多少风雨多少愁。
不过,那名悬刀府妙手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他砍了魏破关一刀,也挨了魏破关一拳,胸腔肋骨尽折。
“今守城三尺,寸步难行,某一人足矣!”
“嗤……不堪一击!”
先前咧嘴一笑,是北莽数百甲士人仰马翻;
魏破关转头望了一眼西流城关,咧咧嘴,大笑一声道:“兄弟们,报仇何必十年后,本日血可流,当杀仇雠头!”
虹光落,就是几颗大好头颅,向天祭!
话音方落,数十名北莽武道妙手参军阵火线一跃而起,联手攻向魏破关。人未至,层层气机便已紧舒展定魏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