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妍被戳穿,臊红了脸。
酒楼里雅间内,喝多了的忠勇侯秦德昭想起远在南疆的镇国公府和镇国公世子,倒了一杯酒举杯向天:“国公爷,世子!别怪我……你们国公府功高震主,今上容不下你们,全部朝廷都容不下你们!我也只是服从行事,欠你们的粮草辎重,我来世再……嗝……”
还好梁王派府上的参赞亲身过来安抚他,承诺等南疆大事告终,定会向陛下进言擢升他为户部尚书,居要职,到时候看满多数城的勋贵谁还敢瞧不起他!
白卿言胸腔内肝火翻滚:“滚出去!”
之前他痛恨祖母以命相胁硬逼他娶这位表姐,满心的愤激和不甘,故而还未见过这位表姐便已然心生讨厌,本日更是全然没有给过白卿言一个正眼。
春桃面有不忍,应了一声后,才打起精力说:“大女人,今儿个一早,二女人五个陪嫁丫头的爹娘已经去京兆尹府认领了尸身。不到晌午,京兆尹府便派人去忠勇侯府扣问忠勇侯夫人将这几个丫头卖给了哪家人牙子。忠勇侯夫人半天攀扯不出,只能承认二女人那五个陪嫁丫头照顾我们二女人不周,故命人将那几个丫头打死了。眼下京兆尹府的差役正堵在忠勇侯府门口,和忠勇侯府的护院对峙没法拿人。”
“侯爷!侯爷!府上出事了……”秦德昭的长随排闼而入,孔殷火燎道。
“忠勇侯夫人的事情,自有京兆尹府头疼,我们且看着就是了。”白卿言道,“就是不晓得这事儿,会不会迟误明日秦朗搬出忠勇侯府。”
颠末前次,春妍学乖了,此次不敢再提梁王,干脆只说:“奴婢就是感觉二舅老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我们大女人的家世仙颜今后甚么样的高门嫁不得,他们倒是好肖想!”
董长元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忙慌低下头,耳朵红了一片,模糊生出几分耻辱来。
春妍哭着从上房出去,春桃让人重新给她上了八宝茶,笑着劝她:“女人和春妍活力不要紧,如果摔了这极品海棠冻石蕉叶茶杯,您最爱的一套茶具可就毁了。”
白卿言正倚窗靠在金线绣制的祥云大迎枕上看书,听到这话眼皮子都没有抬:“你这又是为了甚么,在我面前给长元表弟上眼药?”
当日在董府用过午膳,董氏和董老太君母女俩伶仃说了一番私房话,便出发回府。
忠勇侯秦德昭费经心机才在户部领了一个户部郎中差,好不轻易在这多数城的勋贵中立住脚,这下谁都能拿他府上继母和嫡子龃龉的事情来讲上两嘴,当真是臊得慌。
因着秦朗是奉旨搬出忠勇侯府,忠勇侯不好禁止心中沉闷不已。
只听那腐败含笑的嗓音,慢条斯理道:“长元表弟不必如此客气,我家中十七位弟弟发蒙练字时,我都曾赠送徽墨和歙砚。娘舅、舅母待我如亲骨肉,我自当视长元表弟为亲弟弟!只是长元表弟已是解元公,以是才在徽墨和歙砚的品相上考虑了一番,若表弟认我这个姐姐,就莫要推让了。”
听闻白卿言这话,崔氏猛地朝白卿言和董氏望去,内心一时候说不上是喜是悲。
董氏固然没有推测白卿言会当着统统人的面儿来这么一下,可内心到底已经有了数,没有董老太君与旁人那般失态,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心不在焉的春妍服侍白卿言换了身常服,假装随口一说道:“二舅老爷家那位嫡次子不过中了个解元公就眼睛放在头顶上,奴婢冷眼瞧着在董府大门口,他连看都不看大女人,清楚就是对大女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