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在董府用过午膳,董氏和董老太君母女俩伶仃说了一番私房话,便出发回府。
董氏固然没有推测白卿言会当着统统人的面儿来这么一下,可内心到底已经有了数,没有董老太君与旁人那般失态,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秦德昭打了个酒嗝,俄然痴痴笑了起来:“来世,我怕是也还不起!”
“慌镇静张成何体统!”秦德昭一肚子的火,重重搁下酒杯,凌厉的视野朝长随看去,“不就是秦朗搬出候府,另有甚么大事?”
白卿言胸腔内肝火翻滚:“滚出去!”
心不在焉的春妍服侍白卿言换了身常服,假装随口一说道:“二舅老爷家那位嫡次子不过中了个解元公就眼睛放在头顶上,奴婢冷眼瞧着在董府大门口,他连看都不看大女人,清楚就是对大女人不敬!”
“不是的侯爷!京兆尹府的差役堵在我们候府门口,要拿夫人!”
只听那腐败含笑的嗓音,慢条斯理道:“长元表弟不必如此客气,我家中十七位弟弟发蒙练字时,我都曾赠送徽墨和歙砚。娘舅、舅母待我如亲骨肉,我自当视长元表弟为亲弟弟!只是长元表弟已是解元公,以是才在徽墨和歙砚的品相上考虑了一番,若表弟认我这个姐姐,就莫要推让了。”
酒楼里雅间内,喝多了的忠勇侯秦德昭想起远在南疆的镇国公府和镇国公世子,倒了一杯酒举杯向天:“国公爷,世子!别怪我……你们国公府功高震主,今上容不下你们,全部朝廷都容不下你们!我也只是服从行事,欠你们的粮草辎重,我来世再……嗝……”
说完,秦德昭抬头将杯中烈酒抬头灌下。
春桃打帘出去本是要同白卿言说,京兆尹府已经遣人去请忠勇侯夫人问话了,谁知一进门就看到这副风景,忙用抹布清算小几上翻了的茶水。
她压下本身的肝火,重新拿起书籍,翻了一页:“派人悄悄盯着春妍,她的动静随时来禀……”
春妍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大女人,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义!奴婢就是感觉……就是感觉大女人配二舅老爷家的嫡次子太委曲了!奴婢这是为了大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