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却哭得颤抖,撸起袖子来给王夫人看:“娘,娘,你看,明天,这是明天……我一不听她的话,她……她就……她还威胁我,不能跟娘说,她说,她是我的乳母,我应当甚么都听她的,要不然,就是不孝……”
赵妈妈已经是气得不能自已,一边挣扎,满嘴里骂着秋菊冬梅诬告她,叫唤着冤枉,乃至开端骂林芷萱不义。
说着,门外粗使的孙婆子周婆子仓猝出去,按住了赵妈妈。
陈氏这一句话吓得赵妈妈面如死灰,连骂都不敢骂了。
王夫人紧盯着二人的神采,林芷萱也谨慎看着二人,恐怕有甚么马脚,冬梅跪伏在地,紧紧埋着头倒是看不出来,却见秋菊脸上神采微变,继而一副英勇就义般的模样,对王夫人叩了个头:“太太,秋菊见过。”
王夫人现在倒是真的气急了:“秋菊冬梅在那里?”
赵妈妈早已经被林芷萱吓掉了魂,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冤枉啊太太!冤枉,天大的冤枉!”
王夫人本来不信,还要再细问秋菊冬梅,可看赵妈妈当今的模样,即便是没有这些事情,她这般的丑态毕露也是不能再在府里服侍了。听着她对林芷萱的言语欺侮,即便是没有打,骂也是少不了的,她的女儿,凭甚么受这老货的气。便干脆也不想再多问,只冷喝道:“把这个目无国法的老婆子给我打二十棍子赶出府去!”
赵妈妈自知大难临头,跪爬着到王夫人脚边来:“太太,老奴是冤枉的,太太,老奴在林府服侍已经十多年了,太太,您晓得的,老奴向来都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太太……”
两人正说着,便听林芷萱房里的孙婆子欢天喜地地出去扬声道:“顾妈妈……顾妈妈大喜!”
夏兰等人应着,秋菊冬梅却因为身上太脏,不能上前,而春桃从赵妈妈被拖走的那一刻,便已经仿佛丢了魂普通的,愣在原地不能转动。
林芷萱含含混糊乱七八糟地说了如许一堆只言片语的话,却非常的惹人遐想。
王夫人这才在房里持续叮咛道:“三女人先搬到我那儿住两天,房里的事情还是交由本来的管事妈妈……”
王夫人一听赵妈妈这话,更是气怒:“大胆!阿芷是林府的远亲的蜜斯,上有父兄,下有嫡母,你算甚么东西,竟然敢在阿芷面前论孝道!我林府宽和待下竟成了你们这些刁奴威胁主子的利器了!”
一屋子的人仓猝应着“是”。
赵妈妈已经吓得语无伦次,哭喊着叩首道:“太太!太太您不能被女人骗了啊!太太,老奴是冤枉的,您给老奴一百个胆量老奴也不敢打女人啊!老奴真的是冤枉的!太太!是女人冤枉我!我为林府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女人做人要有知己啊!”
王夫人倒是嘲笑:“是啊,你如许的人,我竟让你在林府里呆了十多年!”
王夫人这才想起来,本来是姓顾,她只记得阿谁婆子做事殷勤,非常不错,便持续道:“临时交由顾妈妈打理,秋菊和冬梅先把伤养好了,过些日子,到我那边去奉侍三女人。”
这边正说着,秋菊和冬梅已经被带来了,秋菊脸上还都是红红的巴掌印子,冬梅好些,但是两人的手上身上都有效纱布包着,衣服上还都是血迹和泥草陈迹,非常的狼狈不堪。
厨房里,顾妈妈正一边洗着碗一边和林若萱房里的刘婆子说着话:“你可没瞥见!阿谁该死的老婆子动手有多狠,我昨日去柴房看我那秋菊的时候,脸上、身上,没一块好地儿,瓷器割的,棒子打的,浑身青紫流着血,这天寒地冻的,要不是我昨日去给洗了伤口上了药,又给送了被子去,本日这命也就送了半条!”